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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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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晟坐在御案后,手边摆着一摞已经看完的奏书,案上的小香炉飘出袅袅清烟,幽淡的檀香充斥整个奏事堂。

殿内除了翻动折子的声响外,再无其他动静,侍立在左右的内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扰了陛下。

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奴才,没憋住,泄了一声气,文晟略微皱眉,那名奴才便吓得魂不着体,正要跪下求饶,小庆风小跑进来禀报:“陛下,云郎中到了。”

文晟松开眉头,放下手中的奏书:“传。”

小庆风走到殿外:“传云郎中进殿!”

云昭尘整理好衣冠,迈过门槛,走到御案前跪下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文晟抬手让殿内的奴才全都退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昭尘说:“到我身边来。”

云昭尘诚惶诚恐地起身,绕过御案,慢吞吞走到文晟身侧,在一步之外停下。

“微臣知道陛下会发怒,但还是想说几句肺腑之言,太子党中也有一心报国的忠臣良将,陛下不能一棒子将这些人都打死了,拎几个出来,以一儆百即可。”

文晟收起自己身上的威严,往后仰,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昭尘:“太子党不除,我怎能安心呢。”

太子流落民间,至今下落不明,只要太子不死,就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让太子的党羽待在朝廷里,就是个隐患,一日不除,文晟就一日不得安宁。

云昭尘道:“陛下的顾虑,微臣都知道,太子党自然是要除的,可血洗朝廷的做法过于残暴了,不妨一个个慢慢除,有异心者先斩,忠于陛下者可留。”

文晟抓住破绽,反问他:“你怎知我要血洗朝廷?”

前世文晟确实血洗了朝廷,但今世他还没表态,云昭尘又怎知他的心思,难不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云昭尘嘴拙了:“陛下,我……”

“一口一个陛下,又与我生分了。”文晟朝他伸手,抓住他的袖角,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私底下你只能叫我七郎,再叫错,真要罚你了。”

云昭尘垂眸看着过去问:“七郎……你不怪罪我吗?”

“怪罪什么?”文晟牵起他的手,把玩他秀致的指尖:“你觉得我会生气?”

云昭尘没回话,等着文晟说下一句。

“我召你入宫,只是想见见你。”文晟轻轻一拽,将人拽到自己腿上。

云昭尘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了文晟腿上,他想起身,文晟掐着他胯骨的位置往下摁,把他钉在腿上。

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了,云昭尘浑身僵硬,撇开脸,扭捏道:“七郎,放开我。”

文晟将目光落在他颀长白皙的脖颈上,一点点靠过去,凑近了之后,那股令他朝思暮想的香气直往他鼻腔里钻,他忍着想要咬一口的冲动,低声说:“今晚留下吧,我让人把偏殿收拾出来给你住。”

距离围场事变,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两人都没闲下来过,连见个面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人召进宫,文晟舍不得将人放走。

云昭尘颤栗着拒绝:“……不行。”

察觉到云昭尘在颤抖,文晟斜飞的眉头往下压,一层浓重的阴翳笼罩在他眼窝上,让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危险气息:“你越发怕我了,我现在很可怕吗?”

见文晟要发狂了,云昭尘慌忙解释说:“我只是有点紧张。”

“撒谎!”文晟还是动了怒,整张脸都被阴翳覆盖,阴沉得可怕:“我靠近你,是不是让你觉得恶心了。”

云昭尘不敢有任何挣扎的举动:“没有……不恶心………”

文晟心里很清楚,不能逼得太紧,得一步一步慢慢来,逼太紧了的话,最后只会落得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文晟把脸贴在他脖颈上,嗅了一口说:“再让我抱一会,就让你走。”

云昭尘不仅心软了,身子也软了,主动用手臂勾住文晟的脖子:“七郎。”

文晟已经变得跟前世不一样了,他用不着担惊受怕,这么一想,云昭尘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安心坐在文晟腿上。

“别怕我。”

“我不怕。”云昭尘这次是真的不怕了。

文晟把手放在他后腰上,见他真的不发抖了,便大着胆子,一点点往下挪,隔着厚重的官袍,都能感受到湿意,“你的隐疾又犯了。”

“嗯。”云昭尘没办法控制自己这具身子,可能他天性就是如此吧,比常人要浪一些。

文晟隔着几层厚厚的布料,用手指一下一下抠弄。

云昭尘把手伸过去,扣住文晟作乱的手:“你……别这样。”

文晟收回手,指尖上多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比水稍微粘稠一些,他搓了搓指尖,随后当着云昭尘的面放入口中。

云昭尘没有阻止他,还问了句:“甜吗?”

文晟勾起嘴角:“甜。”

原书上明明白白写了,跟蜜一样甜,所以文晟没有撒谎,确实是甜的。

云昭尘也跟着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把头靠在文晟肩窝上,目光从文晟棱角分明的下颌,挪到高耸的喉结上,见文晟的喉结在上下滚动,他没忍住,抬手去摸。

文晟一把抓住他手腕,低声说:“我叫人把偏殿收拾出来,你留一晚,明日再走。”

云昭尘回道:“不了,家里有客。”

文晟沉下脸:“是谁?”

云昭尘说:“家中几个不争气的兄弟来打秋风,今早刚到,还没来得及招待他们。”

文晟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安排他们到别处去住,别叫他们欺负了你。”

“我怎会被他们欺负。”云昭尘抽回自己的手,无意间拉开了文晟的衣领,发现文晟脖子下方,快靠近锁骨的位置,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疤痕的颜色很浅,应该是幼年时留下的。

“你这怎么有个疤?”云昭尘把手伸过去,在那道疤痕上来回抚摸,心道奇怪了,前世的文晟并没有这道疤了。

文晟看着他说:“自己划伤的。”

云昭尘追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何时留下的?”

“很久了。”文晟把衣领拉起来,不让他摸。

云昭尘朝外头看了眼,见天已经黑透了,他轻轻推开文晟:“我该回去了。”

文晟松开手,派人护送他回去。

次日,云昭尘因替太子党求情,而被陛下召见的消息,传遍整个朝廷,所有人都以为他的仕途要完蛋了,可让人想不到的是,陛下非但没有降罪,还升了云昭尘的官,让他担任工部左侍郎,兼任藏书阁大学士。

云昭尘升迁后,周围的人就都变得和善了许多,尚书钱誉、右侍郎于纨一个给他倒茶,一个给他捏肩捶腿,殷勤得很。

云昭尘挑眉,看向角落里的赵肆,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赵肆跟他们胡说八道了。

钱誉拱手向云昭尘拜了三拜:“贤弟,之前多有得罪了,事情没调查清楚就打了你二十板子,是我糊涂,我给你赔个不是。”

云昭尘受不起他这一拜,赶紧起身回礼:“此事都过去了,尚书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钱誉哪能不放在心上,上头都下旨了,他愁眉苦脸说:“这事还没过去,陛下已经下令,要重新调查沟渠垮塌一事,势必要找出砸毁沟渠的贼人,查不出来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罚半年的俸禄。”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证据早就没了,想要调查谈何容易,钱誉和于纨现在焦头烂额。

云昭尘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交给赵外郎去查吧。”

等把钱誉和于纨哄走了,云昭尘转头质问赵肆:“你跟尚书他们说了什么?”

赵肆回答:“我就提了一嘴,说陛下曾在你府上住过,现在回想起来,云大学士,您真有远见,高,实在是太高了,我赵子博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昭尘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赵肆凑过去,悄悄说:“你跟陛下情深义重,官居一品是迟早的事,你升上去后,可不要忘了我。”

云昭尘不跟他打趣,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忙你的去,工部上上下下所有官吏半年的俸禄,都掌握在你手中,你可不要懈怠。”

“瞧你这话说的,哪是掌握在我手中,分明就是掌握在你手中,你直接告诉陛下,是李政那个夯货干的不就完了。”

“要有证据,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快去吧。”

打发走赵肆,云昭尘命人把工部各司的卷宗都拿来,坐在那一卷一卷地看,看到一半,忍不住感叹,工部不愧是最能捞油水的地方。

于纨从门外经过,见云昭尘在翻看以前的卷宗,他大感不妙,赶紧跑去找钱誉商量。

钱誉心里也慌,但表面很镇定:“怕什么,他也是工部的,到时候分他一点,不就把嘴给堵住了。”

“可云昭尘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就领点俸禄,别的钱一概不收,到现在都还住在西市那个破地方。”

钱誉琢磨着:“晚上请他去醉荫楼吃酒,探一探口风,对了,找个绝色美人陪他,美色金钱总有一样能让他中招。”

于纨为难:“我的尚书大人,上哪找美人,又有谁美得过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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