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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个离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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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份资料根本无关紧要。齐雾也说过了,维希亚完全可以直接调动电子版的资料。总之,他根本没再管齐雾带出来的这片光屏,而是直接带着她走出了治安部门。

这还是维希亚第一次带她出外勤,带着她登上列车却什么也不说。

齐雾逐渐从雀跃好奇到审慎怀疑,因为外面的风景越来越眼熟。

她没有猜错,维希亚确实带着她在她家附近下了车。

眼看两人沿着街道离齐雾和祝雨绝的家越来越近,齐雾实在是忍不住了,追在他身旁问:“维希亚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维希亚知道她这是误会了,但恶趣味地没有解释,只说:“马上就到了。”

“……”

街角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而那个人影在看见两人之后也快步迎了上来。

齐雾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白逍?”

“是我。”

白逍的脸上撑起一抹笑,状态看上去比上次见面要好得多。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家就在前面,所以在这里对我来说比较方便。”

齐雾的视线在白逍和维希亚之间晃了晃,心里明白恐怕是这两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就是不知道二人见面的原因以及维希亚为什么非要带上自己了。

见维希亚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问:“啊,那你认识白遥吗?”

白逍的脸上浮现出骄傲之色:“她是我妹妹!”

也就是治安部门怀疑的可能武器来源。

白逍,白遥。仔细看,二人的身形和脸确实是相似的,白逍身上还穿着白遥同款的灰色大衣,只不过他身上的大衣看上去比白遥的大衣颜色要更深一些。

齐雾很快由惊讶转为恍然大悟:“难怪啊。”

“你们之间是?”

“同学,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学习。”

“原来是这样。那你一定也很优秀,难怪能那么快就判断出我并不是凶手。”

齐雾没说话,羞怯地笑了笑。

白逍左右看了一圈,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嫌弃的话,我带你们去我家里说话吧。”

他的样子不像是家里方便的意思。

齐雾挑了一下眉,看见了白逍脸上的窘迫之色,提议道:“不如去我家吧,就在那儿,更近一些。”

她指向前面毫无特色的一堆居民区。

对此,维希亚并没有什么意见。

白逍很是惊喜:“原来你也住在这儿,离得还挺近的。不忙的时候欢迎来找阿遥玩啊。”

说完这句话,他突兀地停了下来。

在齐雾不明所以的注视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两下脸颊,继续说:“我都忘记了,你们可以在通讯器上提前商量的。不一定非要在这附近玩,这里一点也不好玩。这么多年过去了,蒲逅分区还是这样的,这两条街道也一点也没有改变。”

他顺着街道往前看去,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家——那段小小的,挤满杂物的地下斜道。

“她现在在家吗?”齐雾问。

那件灰色的大衣至今还在她家里放置着。

他摇头:“她又去参加什么选拔了,还没回来呢。你可以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再约。”

齐雾了然地点点头,知会了祝雨绝一声后带着两人去了家里。

布局还是那个布局,但此时的各个房间已经和刚搬进来时完全不一样了。

齐雾端来了三杯水,还拿了一些小零食;白逍全程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帮着她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他身侧的维希亚则在视线划过几间房门、对房间布局有了大致猜测之后看向了墙上贴的涂鸦和计划书,又看向摆在投影旁的腿高的训练装置安置盒,扫过摆在台面和地上的毫无规律的各种摆件和盆栽。

齐雾当然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警惕之余不免觉得好笑,硬生生将水杯塞到维希亚的手中,看着他将注意力拉回了在座的人身上。

维希亚瞥了她一眼,移开视线抿了一口水,什么也没有说。

白逍和维希亚坐在唯一的长沙发上,齐雾则坐在另一侧放置的平时也大多是她在使用的小平椅上。

两人不约而同将视线集中在了白逍的身上,白逍也在准备了一番后缓缓展开叙述。

“玉东分区和蒲逅分区一样,都是工业区里面各方面中等的小分区。”

玉东分区?怎么突然提到玉东分区了?

齐雾暗自疑惑,将问题压了下去,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手中捧着的水杯,密切关注着余光中的两人。

“父母都在离医科很近的一个工厂里工作,迷茫的我也选择了跟着他们在那里工作。每天的工作都很简单,就是将台面上的衣服摆正,每天都只用重复这两个动作。”

白逍将水杯放在桌面上,手有些发抖,放得并不平稳,杯底接触桌面时发出一声脆响。他抬起两只胳膊,手肘处有三十度的向内弯曲,捏着内侧的三根手指像是捏住了桌面上的什么东西一样,动了一下又松开手指抬起胳膊。

“就是这样。我们将衣服摆放整齐,下一道工序才能将印上去的花色或者是钉上去的接口排正。”

发觉到二人的目光都被自己的右手手指吸引了注意力,他露出一个夹杂着腼腆和自豪的笑,解释道:“这是我妹妹送给我的。”

那是一只明显的机械修复后的手,做起动作来却丝毫不逊色原生手指的灵活度。

维希亚并不在意这个,点了点头后侧过头看向齐雾,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笑。

齐雾看出来了,他是想说“你不是说使用它的代价远超它能带来的效益吗,现在你眼前就有一个了”。

她偷偷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懒得说他这副得意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白逍的头微微倾斜着,看着两人,在看到两人的互动结束后才往上看去,一边回忆一遍继续说:“我们的隔壁……我们之前一直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工厂的隔壁就是一所实验室。”

实验室?

“那天,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正常工作。一切都像往日那样。或许有人先察觉到了异常,或许有人说出来过提示过,我不确定,我完全不知情。突然就听到前面有人在咒骂,紧接着机器被停掉了。有人从前面往这里走,一边走一边喊着:‘停停,都停一下,前面堆不下了!’很奇怪,这真的很奇怪。不只是我一个新手觉得奇怪,周围的老手也交头接耳地喊起:‘怪事,到底怎么了?’不是没有出过问题,只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大到堆不下要停掉前面的产出的地步。那人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安抚我们不用担心。我听了两耳朵就不耐烦了,顺着他来的方向过去了。”

白逍杯里的水已经见底了,他咽了一下口水才继续说:“越往前走,就看到越来越多的在往后退。问他们发生了什么,谁都不肯说,只是往后退。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地上是杂乱的浅红色的脚印,是水渍。等我终于走到前方去了,我看到透明的管道里挤着一个整个身体都错位了的没有衣物遮挡的男孩。管道是用来运输印花液体的管道,大概就这么宽,但里面却有一个人!”

他指向齐雾摆在桌子上的一盆空盆,脸上是至今都无法释怀的震惊与恐惧。

她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皱起了眉头。

“问题是顺着管道往后是分流的,液体会流向不同的地方,那里的管道会更细。然后在管道的尽头——毫无疑问,那种东西可以把可怜的男孩榨成液体印在衣服上。男孩可能是隐隐有感觉,所以也拼命卡着管道,但这无济于事,他仍在随着液体往前走。”

白逍停下了,做了很久的准备都没能继续往下说,仿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他至今仍感到害怕。

齐雾和维希亚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开口催促。她为白逍接了几趟水,白逍每次将水杯拿到手上就将里面的液体一口闷了,直到他不好意思地拒绝了齐雾伸过来的手,说:“我自己去接吧。”

齐雾给他指了位置,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等着他回来。

然而他一直没有回来。

等待中,维希亚突然开口:“介意我看看你的盆栽吗?”

“随意。”

他双手捧起桌子上的那个空盆,问:“这里面种的是什么?”

齐雾看了一眼,答:“不知道。”

在维希亚疑惑的目光中,她补充道:“买的时候商家就说不会告知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盲盒的形式卖的。”

“这算什么,盲种啊?”他翻来覆去地看,还是看不出来这里面是什么。

她耸耸肩:“觉得还挺有趣的,就买下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那你怎么种?”

“凭感觉种。”

他更不理解了:“如果方法出了差错把它种死了,岂不是要后悔,浪费了金钱还浪费了时间精力?”

“老板说它的生命力很顽强的,怎么都能种活。”

“那就不是盲盒了,无非就是那几种生命力很顽强的种子。”

维希亚立刻感到索然无味,将盆栽放回到了原位置。

齐雾犹豫了一下,否认说:“不会的。”

“如果不是这样,那你这样下去一定会因为错误的种植方法把它害死的。”

她还是否认:“不会的。”

虽然知道维希亚并没有追问的意思,但她还是坚持解释道:“盆栽以内都是为它准备的合适的生长环境,它并不需要从我这里获得太多,也不需要从其他地方获得太多,这些就足够它发芽了。等它探出头,就再也没有它适应不了的环境了。”

维希亚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倏忽又移开视线。

这时,缓过劲来的白逍回来了。

“抱歉,久等了。”

维希亚难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用勉强。”

他笑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我听到了他在说话,他在说:‘救我!’”

“抱歉,但是你说你听到他说话!?”齐雾没忍住提出了质疑,“这怎么可能呢!”

白逍痛苦地用力闭了闭眼睛,哑声说:“是啊,这怎么可能啊。他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中说出话来,我怎么可能听得到他的声音?但这确确实实发生了。在我感到震惊并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时候,他继续说:‘救我,救我,白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水杯被他捏在手心里,左手被情绪左右而用尽了力气,右手手指却因无意识蜷缩成不同的弧度,像是托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脑海里是那张挥之不去的脸,那张被挤压后紧紧贴在管道上的脸。

“负责染料运输的林叔就站在我身旁,我回过神后就看到了他。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竟然让一个大活人钻进了管道。他狡辩说男孩是凭空出现的,这分明就是为了逃避责任编造出来的谎言!我跟着他跑到下一段管道分流操作器那里,看着他在那里打开了一个水箱一样的东西。水箱在分流之前与管道相接,是多余液体的存储空间。当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都觉得男孩得救了。但林叔仍旧愁眉不展。他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前面的机器已经被毁坏了,这些染料停不下来的。这里空间有限,到时候……唉!’我提议把水箱砸破,他却始终觉得这东西根本砸不破。一筹莫展,但好歹男孩不会被绞成肉酱了。另一边,男孩已经顺着管道来到我们面前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他没有关水箱口的分筛装置!情急之下,我带着一片空白的脑子半步冲上去从外面卡住了那东西,而林叔也终于在这时想了起来关闭了装置,然后我的手就……”

白逍抿唇,没再继续往后说。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齐雾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白遥的眼光很好,很美的手。”

维希亚从思索中惊醒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并没有从中看到什么虚伪的佐证。他垂下眼,装作自己的注意力全被这张桌子吸引了去。

白逍红着脸把右手往回收了点儿:“……谢谢。”

齐雾想问最后他得到的赔偿够不够,又想到这种损伤是没办法用赔偿来具体化的,于是张了张嘴又作罢了。

这些都不是简单就能说清楚的事情。

“所以最后男孩得救了?”维希亚问。

“是的。”他点头,“他来到了水箱,简直像个畸形的膨大型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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