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石子瑜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不是一个……好故事……”向炫明挪动身子，离石子瑜又近了些。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害怕他那肮脏的过去会令石子瑜不喜，万一石子瑜因此对他产生厌恶，那他为了接近石子瑜所作的努力将全部作废。

即使在此之前出现过多次意外让他在石子瑜面前出丑，但那些都是无关痛痒可以挽救的。这次可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坦白的后果。

可他的心里又是那么渴望，渴望在石子瑜面前暴露自己真正的模样。石子瑜会是那个愿意接受他的不完美的人吗？

向炫明觉得自己的心是虚无的空洞，是石子瑜带给他温暖让他有了活着的实感。

只是，只是这么点怎么够，怎么够呢？他是那么贪婪的人，绝不会就此满足……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想想办法怎么能让你不那么难受好么，你有试过什么方法吗……”石子瑜打起精神，柔和了声音安抚道。

向炫明脸上的挣扎犹豫他尽收眼底，想来那是难以诉诸于口的过往，石子瑜也不想揭开别人的伤疤。

“唔……”

alpha的嘴角却勾勒出一个笑容，修长的手指从手腕上移。他握住石子瑜的左手就像找到了支点，淡色的唇开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他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帮他……达成一些合作……”

“咳呃……那个要合作的人，是个坏人……”

向炫明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回到了回忆里，他的声音飘忽起来，石子瑜不凑近都听不清晰。

“他是alpha，想对我做很坏很坏的事情，我拒绝了，但是，他用omega的信息素，逼迫我……”

淡色的眼再次聚焦，他看着石子瑜，表情似哭非哭：“我被强制发忄青了。”

石子瑜心头一跳。这个故事比他想的还要黑暗许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任由手掌被alpha握住，调整了姿势将被子按紧一些。

“不过，我没有让他得逞。”向炫明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把自己关在浴室里面……那个腺体真的好烦，好烦……后来我找到了锋利的东西，就把它划烂了。”

“那一次我挺了过去，隐约记得，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父亲把我送到医院，嗯……他们说，我以后会是一个残疾的alpha。他们说，腺体再也不能正常使用了。”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太讨厌腺体了，如果不是因为它，我怎么会像一个动物一样，随便的就发忄青了呢？”

“可是，可是……后来我的发忄青更频繁更不稳定了，每一次都好疼……怎么可以这样呢……”

向炫明的眼神越发迷离，最后说的话更接近呢喃。他完全忘记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将石子瑜的手贴到脸上，用脸颊轻轻地蹭动。

alpha的自制力在发忄青期体内乱撞的激素作用下破碎成渣，他摇摇晃晃支起身子，顺着石子瑜的手臂摸上肩膀。

石子瑜突感不妙，正要后退，却被向炫明抓住扑倒在床。

眼前一暗，alpha冰凉湿润的发丝落到脸上，与之一起的还有覆上唇瓣的柔软。石子瑜虽然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抿紧嘴唇没让他再进一步。

没接过吻的男人不得要领，只是跟随欲望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紧闭的唇肉。向炫明的唇是微凉的，舌头倒是温热，又吻又舔，弄得石子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伸手去推，可向炫明是赤果的，只有下身勉强还包在被褥里，不管推哪都是直直触碰到冰凉又柔韧的皮肤。石子瑜无从下手，只好先努力地别过头。

向炫明不断发出满足的哼声，他出于本能用身体压住了石子瑜，解放的双手开始在石子瑜脸上、肩颈仔细摸索。

他想要索取更多，无法突破唇关便试着向其他地方舔吻而去。向炫明从脸亲到脖子，beta身上淡淡的香皂味让他异常满足，顿时埋头于石子瑜的颈窝大口吸闻。

这给了石子瑜喘气的机会，顿时张嘴畅快地大口呼吸。alpha这时已经失去理智无法沟通，他也不多费口舌，脑子飞快转动想着怎么脱身。

可这也是向炫明的机会，在石子瑜脸侧的手指突然伸进开启的嘴中，发凉的指尖扣住齿关。石子瑜惊慌之时，向炫明的唇齿已经赶到，手指抽出换来陌生软舌进入。

沾着唾液的手指扣住了石子瑜的下颚，他无处可躲，口腔遭人肆意扫荡了一遍，唇与舌被迫纠缠，鼻间满是灼热的喘息，眼前都变得朦胧了。

身上的男人透着湿冷，冰凉的手指滴水的金发，还有那半眯着透着满足愉悦的淡蓝眼眸，恍惚间石子瑜还以为身上趴着的不是人类，像那蓄意诱惑的人鱼。

舌尖突然被嗦咬，石子瑜猛的清醒过来，不假思索伸手一掐向炫明柔软的腰侧。alpha顿时闷哼一声，委屈地退去。

抓住机会，石子瑜猛的发力将他扑倒，拉起旁边的毯子盖在向炫明身上再压上去，初步压制住了。

占据优势的石子瑜也没有掉以轻心，不断拉来散落的大衣一层一层往向炫明身上盖，自己又跨坐上去压住两边。

布料堆叠的牢笼效果显著，alpha无法挣脱，委屈呜咽着：“疼……”

石子瑜顿时想到了他颈后伤痕累累的腺体，心里一软，可又不能把向炫明放开，想了想伸手掰着他的头引导他侧身躺着。

得到石子瑜的触碰，向炫明终于安分了一点，他恋恋不舍地蹭着石子瑜的手，慢慢的侧过身子。

他的肩膀从被子里露出来，手臂趁机脱困直直伸向石子瑜的腰，石子瑜一时不察被他圈住了腰，被捞得往向炫明身上扑去。

向炫明得以将脸埋到石子瑜的腰腹，只是那片被打湿的衬衫下摆非常烦人，他蹭着蹭着便将石子瑜的衣服顶到头上，脸直直贴上了石子瑜的肚子。

石子瑜顿时一僵，他刚才怕把人压坏，好不容易调整了姿势倒在向炫明侧面，没想到这人恩将仇报，肚子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与发烫的气息都不断提醒他两人此刻是怎样怪异的姿势！

可偏偏，向炫明安静下来了，这个姿势似乎抚慰了alpha，石子瑜这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了。

闹了这一通他也有些疲惫，躺在床上摆烂，这才发现自己呼吸是多么粗重，手也发酸。

平静下来后，他不由得开始复盘刚才发生的事情。石子瑜一阵头疼。这都什么事啊，回家后他该怎么和益浩思解释？

房间陷入沉默。

感受着石子瑜温暖的体温，向炫明悄悄睁开眼睛，他顺着眼前的人鱼线看过去，盯着线条消失的那个地方看了好一会，接着视线回落眼前白皙的小腹，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克制住没有咬上去。

嗯……原来他是这么变态的人吗？

向炫明无声地笑了。

这次算因祸得福了呢。

他没有说谎，自从腺体被他破坏后发忄青期越来越不稳定，但好在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就是突然发忄青了，本想像以往那样在冷水里泡上一天熬过去，没想到石子瑜找了过来。

情急之下他只来得及夹腿遮住重点部位。在信息素多年的折磨下他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性，可在这种场景里他做不到以清醒的姿态面对石子瑜，便装出神志不清的样子。

本想让石子瑜早点离开，可石子瑜娴熟的处理还有温柔的哄劝都让他心生忮忌。

益浩思发忄青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照顾吗？

那他为什么不可以有？

既然是发忄青期，那他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