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你该尽快取出你这胸口里的异物,再拖,你这身子骨只会越来越弱。”楚子浔一旁念叨着。
纪颖儿摸着自己的胸口,那是她自小便有的一道疤。
“这疤痕我自记事起便有,我爹告诉我这是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如此,可门派覆灭那晚,他才将这疤痕背后的秘密告诉我。”
纪颖儿手部用力,像是在隐忍着,抓紧自己的胸口:“当初江湖暴乱,我爹曾受好友所托,誓死要护好这片玲珑羽,左思右想,感觉藏在哪都不安全,慢慢成了心病,直到我的出生,不顾我娘的反对,自小便缝进了我的体内。”
“他看重约定,不负好友,我理解他,不怨他。”随后松了口气,手也渐渐沉了下来。
七百雨光听都觉得这爹着实有些冷酷无情,为了一个约定,净搭上自己女儿的身子。
不过,当爹虽然当的不好,但从兄弟情义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重情重义之人。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在回立阳剑派的时候,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帮你取出来?”楚子浔盘手问道。
“我爹说过,八方同盟里无一可信之人,他们都是些残害兄弟、残害他人、争抢地位和名利的披着人皮的恶鬼,我才不会把我爹豁出性命要守护的东西交给他们。”
“自从我到了立阳剑派,他们没有一个人担心过我的感受,也从未过问衍绵山庄上下的情况,也从未说要帮我报仇。”越说越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连身子都忍不住发抖。
“他们每天都会派人送饭给我,其余时间不许我出门,他们来找我,只是问我衍绵山庄的那块玲珑羽在哪,此等薄情寡义,争强夺利的人,要我给他们,我宁愿死!”
楚子浔见她难受,想伸手安慰一下,可手悬在半空,迟迟不见落下。
纪颖儿擦掉眼泪,伸手握住那只迟迟不落下的手,楚子浔忍不住一颤。
“您与七姑娘救我多回,也不曾贪恋这玲珑羽加害于我,反而每次都涉险救我于水深火难之中,我相信你们,请您收我为徒吧!我想跟着您!我爹知道我拜您为师在地下想必也会含笑九泉。”
楚子浔抽回被攥住的手。
“那你可知我是谁,你又可知我是什么人,你又怎知我不会加害于你,随便相信别人,就是你的初入江湖的一大禁忌!”
“我虽然愚笨,但我分得清是非好坏,分得清情理,您一路来对我的照拂不输家人,所以我相信您。”纪颖儿拉着楚子浔的衣角哀求。
“请您……收我为徒吧。”
楚子浔被磨的有些不耐烦,但七百雨看来,这人耳根子极软,即便磨的心痒痒,也要强忍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估计是怕连累这纪家丫头,若拜入神医谷,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护不住反倒会将这孩子的性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