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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云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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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暴雨洗过的晨光照进套房时,宿云微的睫毛颤了颤,他陷在鹅绒被里的半边身子发麻,腰间横着的手臂温热紧实,晏屿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间不知为什么老是混着一股沉香

天天泡在香水里洗的吗……

白大王从猫爬架顶端扑到床上,肉垫精准踩中晏屿后腰,缅因猫金瞳眯成一条线,尾巴扫过男人喉结,仿佛在谴责他抢了自己的专属位置

宿云微闭着眼往被子里缩了缩,额头被温热的手心抵住,耳边传来低笑:“云朵要赖床?”

“……”

“宿云朵!”宋景的怒吼混着刷卡声破门而入,“你让这禽兽和你一起睡?!”

老板从宋景肩后探出头,感慨的哇出声:“二哥厉害。”宿云微默默抄起白大王的尾巴捂住脸,晏屿从容的扯过丝被裹住青年,灰眸掠过宋景铁青的脸:“宋先生,私人空间。”

宋先生被气笑了

“你和云宝什么关系谁和你私人空间?”

晏屿顿住,被子里的青年默默探出脑袋,“宋哥,想回去。”

……

返程的越野车碾过雨后山路,宿云微蜷在副驾驶玩猫爪手套,晏屿单手搭着方向盘,袖口卷起不小心露出昨晚的抓痕,后视镜里,宋景正咬牙切齿地给白大王系牵引绳:“等回去就给你订制跑步机,每天绕湖暴走十圈!”

车停在小院门口时,宿云微是被晏屿半揽着抱下车的,他低血糖犯了,整个人晕乎乎往男人肩上靠,白大王急得绕着他脚边打转,尾巴扫过晏屿裤脚沾满草屑

“逞什么强。”宋景骂骂咧咧翻出巧克力,却被晏屿截了胡,男人剥开糖纸递到宿云微唇边,声音低着轻哄:“张嘴。”

宿云微拧着眉咬住糖块,舌尖无意识擦过对方指尖,晏屿眸色暗了暗,抬头对上宋景杀人的目光,从容挑眉:“宋先生,劳烦抱猫。”

白大王被强行塞进宋景怀里,骂骂咧咧的声音惊飞檐下麻雀,老板蹲在石阶上啃苹果,冲宿云微挤眉弄眼:“赌约还剩一天,二哥这管家当得称职吧?”

云朵昏昏的没搭理他

晏屿解了围巾裹住他,指尖状似无意擦过青年颈侧淡青的血管:“钓点换了浮游饵料,要去试试么?”

宋景扛着猫包冲过来隔开两人:“试什么试!云宝跟我去后厨挑鱼!”

老板晃过来:“老宋啊,昨天赌局你输我的那箱鱼干——”他话没说完就被宋景瞪了回去

“你是哪边的?!!”

宿云微趁乱抱起白大王溜走,晏屿拎着渔具包不紧不慢跟上

— — — —

宿云微扭开钥匙后停住,转头看向跟了一路的男人,“你还跟着干什么?”

晏屿的皮鞋尖抵着门槛,袖口还沾着方才蹭到的冻干碎

“别忘了管家服务时间还没结束,”腕表秒针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男人晃了晃手机屏上的倒计时,“赌约里还包括夜班服务。”

白大王突然蹿上玄关,爪子碰倒的花瓶被晏屿稳稳接住,宿云微盯着他腕间晃动的铂金表链,忽然想起昨夜这双手是怎样按住自己的腰,视线闪了闪

宋景的咆哮从院外传来时,晏屿正在开放式厨房处理鳕鱼,刀尖利落划开银白鱼皮,血水溅上定制西装袖口,他随手扯过印着卡通猫爪的围裙系上,倒有几分修车店后厨的烟火气

“姓晏的!”宋景踹开虚掩的门,“你他妈真当自己是......”声音戛然而止——宿云微蜷在吊篮里睡着了,白大王蓬松的尾巴盖在他膝头,茶几上摆着切好的蜜瓜与温着的参茶

晏屿竖起食指抵在唇间,灰眸掠过宋景手中的猫用跑步机设计图,“轻些,他有点头晕。”

宋景心情复杂

宿云微在黄昏时分被浓郁的番茄香气唤醒,落地窗外暮色浸透远山,白大王蹲在料理台监督,尾巴尖一下一下拍打着大理石台面,晏屿的袖箍将衬衫勒出紧绷的弧度,正往大王专用的碗里撒猫草碎

宋大哥在大厅一脸黑线的组装猫爬架

“后山的现钓的”,他将瓷碗推到宿云微面前,汤匙柄刻着云纹

筷子碰出轻响,宿云微忽然开口:“你公司要倒闭了?”

晏屿扯松领带轻笑:“云朵是在关心我?”

“呵呵……呵,”一边传来阴森森的笑声

“……”

宿云微垂下眼睛戳着碗里的鱼肉,忽然将最大那块鱼肉夹到宋景盘中试图堵住他的嘴

暖光灯在餐桌上方摇晃,四个影子被拉得老长,白大王跳上餐桌巡逻领地,宿云微听着耳边刀叉碰撞与刻意压低的斗嘴声,恍惚间像是回到修车店二楼的餐桌——如果忽略腰间似有若无的桎梏感的话

体温透过裤脚传过来,如同暴雨夜被攥住的脚踝,宿云微往旁边挪了挪,男人追着舀了勺汤递到他唇边:“尝尝咸淡?”

“……自己喝。”

晏屿面不改色咽下那勺汤,灰眸掠过青年泛红的耳尖,“宋先生要来点?”

宋景捏弯了不锈钢勺

宿云微抱起猫往楼上挪,木楼梯发出细响,晏屿看见青年卫衣下摆随动作掀起,后腰未消的指痕还泛着淡红

“宋先生要尝尝现磨的咖啡吗?”男人从容对视

“少来这套!”宋景往桌上一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家云宝单纯......”

宿云微在房间门口听了会后沉默了,抱着大王倒到懒人沙发上

“大哥这是说的谁……”

“喵嗷~~”

月光淌进主卧时,宿云微正坐在地毯上拼拼图,白大王扒拉着抽屉夹层,尾巴扫落一沓镀金名片——全是晏屿这半月塞在猫粮袋里的

“叮。”

窗户传来石子轻击声

青年赤脚踩上露台瓷砖,垂眸便见晏屿倚在小院石桌下,男人换了件烟灰色的丝绸睡袍,腕表折射的冷光爬上他喉结

“宿先生家的猫,”他晃了晃怀里的白团子,“偷走了我的名片。”

宿云微倚着栏杆戳穿谎言:“是你拿激光笔引它跳窗。”

“证据呢?”晏屿举起一团白大王,嘴里叼着银灿灿的名片,“人赃并获。”缅因猫配合地“喵呜”撒娇,尾巴尖勾住男人的手腕

露台上的青年沉默片刻,轻轻吐出两字:“叛徒。”

宿云微转身要走,下面忽然传来动静,男人抱着猫团翻上露台,睡袍带子掠过青年的腕子,宿云微缩了缩手

露台纱帘被夜风掀起涟漪,白大王蹲在晏屿臂弯里悠闲舔爪,名片在月光下反着细碎的流光

宿云微退后半步踩上自己的影子:“晏总翻墙的本事倒是比谈生意的功夫见长。”

“毕竟要防着某朵云把猫粮和名片一起倒进后山池塘,”晏屿指尖掠过缅因猫蓬松的尾尖,袖口沉香混着夜露气息漫过来,“上个月被锦鲤叼走的名片,需要我背编号给你听么?”

青年耳后泛起薄红,伸手要抢猫却被攥住手腕,晏屿掌心的茧子蹭过他腕骨

“管家守则,雇主失眠时,我有义务提供哄睡服务。”男人声音压着笑

“……离老板远一点。”

无人机拍下这画面发给宋景

【撑死算工伤吗】:?

【撑死算工伤吗】:。

【撑死算工伤吗】:……你到底是哪边的,扇风点火点上瘾了是吧?

【孤山青年】:冤枉啊!宋哥我这不是担心小水深夜一个人会被狼吃吗

【撑死算工伤吗】:呵呵,gun

【孤山青年】:说真的,你真不管啊!

【撑死算工伤吗】:大白在,云宝真不愿意你朋友还能走出卧室?脸给他挠花

老板还想问,下一秒屏幕出现一个水灵灵的,鲜红的感叹号

“!!!”

月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斓光影,那些被宿云微藏在饼干罐里的纸星星,每个都裹着撕碎的名片边角

宋景望着手机里青年泛红的耳尖,突然意识到自己养大的小云朵,或许早已在某个暴雨夜悄然发了酵,他摸出根烟咬在齿间,最终只是把跑步机的图纸展平压在了茶几下层

主卧里,晏屿冲了杯蜂蜜水,玻璃杯贴上青年泛干的唇,“你晚上没怎么喝水。”

宿云微就着他的手抿了两口,突然皱眉:“你换了香水?”

“助理拿错了。”晏屿顺势坐在床沿,指尖卷起他翘起的发梢,“不喜欢?”

白大王挤进两人中间,尾巴扫过男人手背,宿云微把脸埋进猫肚皮:“熏得头疼。”

“明天就换,”晏屿的掌心贴上他后颈,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顺势低下头

宿云微偏头躲开亲吻,后颈却被掌心托住,白大王跳上床头柜碰倒药瓶,哗啦声响中,晏屿摸到他脊椎凸起的骨节,声音突然哑了:“瘦了。”

青年挣开桎梏缩进被窝,白发铺了满枕,晏屿将暖手宝塞进他怀里,转身走向沙发:“瀑布东侧有片野莓熟了,明天带你去摘。”

雨声渐密时,宿云微听见布料摩挲的轻响,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勾勒出沙发上躺着的高大轮廓,向来体面的晏总此刻连条毛毯都没有

白大王蹑手蹑脚跳上沙发,尾巴扫过男人下巴,宿云微眯着眼睛盯了会,突然想起暴雨夜这人也是这么守在床边的

他赤脚踩过地毯,将躺椅上的羽绒被扔到晏屿身上,男人睁开眼,手臂突然圈住青年大腿:“云朵这是心疼了?”

“怕你感冒传染大王。”

晏屿低笑着拽倒他,抱住两个白团,白大王跳到枕头边监工,直到青年放弃挣扎阖上眼,才满意地重新蜷进两人发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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