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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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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院中绿意盎然,深色木质外墙沉稳,石板小径幽深,两侧绿植繁茂。

半月前学堂里的孩子设计出一份房屋图纸,县丞看到后甚是满意,便给了云枕松,一是为了替孩子讨赏,二是手痒想建造出来。

云枕松二话没说,就让他尽情改造自己的府邸,满足了县丞这个匠痴。

翻修过的侧院屋前增加了木质平台,台阶错落,上面摆放质朴陶具,里面堆放黑白棋子,添了几分独特的温馨韵味。

星灼正仰着肚皮睡在平台上,屋檐打下的阴影正好遮盖了她的小身板,她手里还攥着一束蔫了的野花,刘海汗津津地贴在两颊,睡得香甜。

云枕松站在不远处的石路上,静静注视,深情柔和。

这就是他想要的。

不要兵荒马乱,不要提心吊胆,他拼尽全力,只求孩子能安安稳稳地睡个午觉,大人能悠闲安逸地聊个闲天。

云枕松让羽生找一张薄毯,轻搭在星灼的肚脐眼上,至于掀到膝窝的裙摆,他没动,任由女孩豪爽地酣睡。

正巧打扫的三娘经过,道:“呀,女孩子哪儿能这么没有睡相。”

“不碍事。”云枕松阻止了她要伸出的手,“男孩能做的,女孩也能做,况且天这么热,裙子确实太闷了。”

三娘还欲说什么,云枕松率先笑道:“三娘,厨房还有绿豆汤吗?今儿个太阳忒大,我快中暑了。”

“哎有有有,我马上端一碗送主子房内。”

“嗯,再多煮点,给大家一人发一碗。”

*

每隔五步便亮一盏灯,一呼一吸间全是热气,汗如雨下,绑在腰腹处的腰带早已被浸湿,士兵们虽然光着膀子,但浑身上下的闷热依旧挥之不去。

齐彦赶紧让他们休息了,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去制器坊,诺大的地盘摆满了铁矿石,火花飞溅,热浪滚滚。

每道工序他都一一检查,遇到不精密的操作,他会立刻弯下腰,亲自指出来,并严厉警告不许偷奸耍滑。

虽然能走了,但久站还是会感觉酸麻,不知道是天太热,还是累到了,在齐彦直起腰的瞬间,眼前陡然一黑,紧跟着头晕目眩,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个支撑物,不幸抓空了。

本以为会狼狈地摔进一堆破铜烂铁里,可下一秒,他后背抵撞在某人的胸膛上。

然后,一道慢悠悠、带着笑意的声音钻进齐彦耳朵里:“哟,这才多久没见,就变得这么主动,着急投怀送抱呢?”

齐彦一听就知道是李延,一阵无语。

不远处的齐剑霜默默转身离开,程绍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齐剑霜,说:“师父嘱咐过,要照看好彦副。”

齐剑霜淡淡瞥了他一眼,脚步没停:“你也是真听她的话。”

程绍没说话反驳,二人快走到练兵场的时候,齐剑霜忽然随口一问:“想你哥吗?”

程绍愣了愣,点头:“想。”

“嗯,知道了。”齐剑霜终于找了让云枕松过来的新理由,唇角不明显地扬出一个弧度,“去训练吧,别跟在我屁股后面晃了。”

“晕,别晃我。”齐彦竭力想从李延的横抱中跳出来,鲤鱼打挺的几次,都被李延死死禁锢在臂弯里。

李延垂眼扫了扫他,道:“你不折腾,就不会晕。”

齐彦不满,但没招:“啧。”

只要和李延待在一起,他总是落下风的那个,不知道是李延脸皮太厚,还是他脸皮薄,总之,齐彦一直在“吃亏”。

他现在不残疾了,身上的力气也渐渐恢复,终于不处在弱势地位,他想教训教训李延,不能总让他嚣张吧!

于是,齐彦心安理得地躺平,没收着力,他倒要看看李延这个花花公子怎么把自己这个将近二百斤的汉子抱回军帐。

李延眯眼看着齐彦,后者舒服地合眸小憩,一股成就感和被依赖感自李延心中腾升,这是他以前不曾感受过的。

一盏茶过后,李延稳稳将人放在椅子上,齐彦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眼睛早瞄到了李延藏在身后颤抖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讥讽一下李延,为自己扳回一局,但齐彦突然不想这么干了。

他心里感到愧疚。

二人沉默良久,直到李延这位平时不沾阳春水的贵人亲自为他斟茶,齐彦坐不住,拧着眉,干巴巴问他:“来干嘛啊。”

“上次不带敬语和我说话的,坟头草都不知道几丈高了。”

“………”

李延笑道:“哈哈哈哈逗你呢。我听枕松说,你们挖到了矿,同步生产威力惊人的武器装备,我好奇,便过来瞧瞧。”

“你……”齐彦眉毛越拧越紧。

“其实根本原因是……”李延抬手,二话不说手动展平他眉心褶皱,露出个痞坏的笑,“找个蹩脚的理由来见见我的心肝,几月不见,甚是想念呐。”

齐彦拍开他的手,没接他的话,生硬转移话题:“你也算个王爷,连护卫都不带?”

齐彦多多少少听到了李延做的那些事,虽然拉拢大批人,但也结下不少仇,像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还敢大摇大摆地一个人在外面闲逛,齐彦是真没见过。

李延说:“怕你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齐彦没反应过来。

“心肝,宝贝,彦彦……”

他还没说完,齐彦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等他阻止,隔着方桌,李延已经欺身压下来,嘴角是藏不住的浓烈的笑意:“靠近点,让我尝尝你的唇。”

齐彦霍然起身,满脸通红,耳根滚烫,他瞪着李延,须臾,大步流星地往帐外走,一把掀起帘子,在厚重的帐帘完全下落之前,李延看到齐彦顺拐了。

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本王会给你时间适应,但真的不会很久……”

无人看见的地方,李延单挑半边眉,嘴边噙笑,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

第二批考察结果当晚送达中州。

李廷掌根按在折子上,他看了五六遍之后才堪堪缓过神,不止是他震惊,连韩裴都愣了好几秒。

折子上写,原青县县令云枕松,大改县内荒地废地,凭借多种耕作手段,且防涝防洪及时得当,一改原先贫困,现今县中余粮可养活一州三年口粮,鸡鸭豚畜众多,实属罕见!绝无虚言!

“云、枕、松。”皇帝偏头给王公公一个眼神,问,“是你自己之前说的那个和齐剑霜关系匪浅的县令吗?”

王公公身为宫里人,不得妄议朝政,惶恐道:“正是。”

皇帝冷哼道:“呵,没想到啊齐剑霜!你藏了这么大个棋子!”

随即,他将冷冷的视线落在韩裴身上,没好气地说:“韩相?你手巧,打算给谁做嫁衣呢?”

韩裴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掀裳下跪,说道:“臣!当真不知情!”

“你的当真有几分可信?!”皇帝冷眼盯他,手边是从南边上贡过来的上好瑞砚,里面盛满了王立仁刚研好的墨汁。

韩裴想。

如果砸下来,不仅会很疼,还会弄一身黑墨,洗不干净的。

韩裴依旧不卑不亢:“臣想将功补过!求陛下给臣一个机会!”

“韩裴啊,你真的变了,变得朕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臣的忠心,天地可鉴!”

皇帝正坐高台之上,叹了口气,缓缓道:“各县都已申请,要去原青县学习学习,朕准了。此时此刻,中州各官家应该都知晓了这个消息,说不定正慌慌张张地筹划去原青县。”

“但他们能否去成,”皇帝接着道,“全看朕。”

韩裴声音沉稳:“臣毛遂自荐,请求陛下恩准臣前往。”

“你是股肱之臣,哪能随便离开中州。”

韩裴抬起眼,眼神晦涩不明地看着高位的皇帝,说不心寒是假的,只是没料到李廷如此多疑和好忌。

他一字一顿道:“现如今中州政局稳定,国库充盈,人才济济,也是时候提拔提拔新人了。”

“唉,韩相你真是……”李廷说,“谦卑啊。行吧,那就按韩相你的意思,提拔提拔新人。”

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既是最好猜的,又是最难猜的。

雨来得急,眨眼间天空就已经低沉下来,燕子低飞,着急地找屋檐避雨,抬头望去时,被满天的黑影晃得心慌慌。

周泉卑躬屈膝,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纸伞,余光瞧见韩裴从殿中走出时,立马迈开小步子,悄无声息地跟到韩裴身后。

“王公公,留步吧。”韩裴面无表情地说。

王立仁瞥了一眼周泉,道:“韩相,借一步说话。”

韩裴皱了一下眉,稍稍抬手挥离周泉:“去外面等。王公公,请说。”

王立仁开门见山道:“咱家以前受过韩相的恩,或许韩相不记得了,但没关系,今日咱家还完恩,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韩裴他还真不记得了,但他没追问,静待王立仁要说些什么。

“齐将军和云枕松的交情,绝不止于朋友。”王立仁说,“虽然他们防咱家防得厉害,但也瞧出了端倪,他们在挖到了什么东西,一旦开战,很可能一招制敌。”

韩裴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多谢。”

王立仁欲言又止。

韩裴说:“王公公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立仁轻叹了口气,苦笑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旧事。”

王立仁义父在世时,经常用他讲起齐韩两家的故事。

年长一辈的,在朝中是多年好友,而小辈们,岁数差不多,也是成日聚在一起玩耍。

韩裴和韩琰的父亲是丞相的时候,对韩琰相当严厉,反倒是对小儿子疏于管教,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长大后的韩琰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整日不见踪影,韩裴倒步步高升,接替父亲的位子,成为当今圣上的宠臣。

至于齐剑霜……

或许从他背井离乡、镇守边疆开始,一切就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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