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自从雾霾来袭,我和刚哥儿的溜操场变成了转楼道。
宿舍楼一共有七层,回字形状的楼层。
我们一层绕一圈,接着上楼再绕一圈。
“我们就像是病号似的,穿着睡衣在楼道里走着。”我说,“像不。”
“太像了。”刚哥儿笑道,“没事,别人也不认识咱。”
“被人看也没事。”我说。
如果有人在楼道里放着衣服,我们从这边一走,就像是在欣赏橱窗一样,一件件地看过去。
还有人在宿舍楼道中晾晒的画作,当自己背着手一步一步迈过去,仿佛是一个领导,全部画作参观完毕。
点点头,都不错。
七楼是最顶层了,通向楼顶的门没开着,我试着推了两下,没推动。
“他为什么不打开这个门?”
“打开,那一个一个不都框框往下跳。”刚哥儿说。
“这里还有人学习呢。”通往顶楼的两三阶楼梯处放着一个暗灰色的坐垫。
“这里没啥,而且都是头发。”刚哥儿说,“肯定是背书背到了绝望,开始捋头发,全给捋掉了。”
我迈过坐垫,“太拼了,太拼了。”
134.
初雪的第一天,早上起来习惯看窗外,入眼全是一抹白。
突然想到一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挺应景。
老温放在窗台上的鞋经过了一晚上风雪的洗礼,冻硬了,不仅硬,表层沾染了一层白色的雪花,在花色的鞋表层上绝对扎眼。
“太冷了,今天谁也别想让我出被窝。”我说。
刚好,今天是添哥和老温的答辩时间,她俩是宿舍内答辩最不紧张的一组了吧,时间都能搞错。
老师通知上午九点开始,可是发在群中的会议时间确实上午十二点开始,她们就单方面地以为上午十二点开始。
为了多学习一会儿,老温甚至要赶上闫豆豆的时间表,六点起,六点半出门。
早上十点多,添哥疯狂在群里发消息,“我们就是九点开始,老温,老温,你在哪呢,快回来。”
“你们这算是迟到了?”我说,“现在是谁在答辩?”
“不知道。”
“该轮到哪一组的人答了?”
“不知道?”
“顺序怎么安排的?”
“不知道。”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慢慢探索吧。
老温受到召唤,携着风霜进门,带来了无尽的寒冷。
“给你们一个建议,今天非必要不出门。”老温缩着脖,颤抖的声音传出来。
“你接龙了吗?快接吧,接了才能答辩。”
“我刚接了。”
“嗯?你们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答辩顺序,不按照老师来分?”
“没有,我们谁接龙了,就谁先开始答。”添哥终于摸清了规律。
“那你们可能就到下午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是最后了。”添哥说。
“加油,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