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窝在他怀里,小小地松了口气,又有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抬眼望着他,眼眸亮晶晶的,软软地问:“……那你在这边待一年,要租房子吗?”
时屿垂眸看她,眼里漾着细碎的笑意。“租是要租,”他慢条斯理地答,嗓音低低的,带着点意味深长,“不过——”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划过她后颈细嫩的皮肤,动作慵懒又亲昵。
怀念被他撩得一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催他:“不过什么呀?”
时屿低低笑了一声,眼里含着一点坏坏的温柔:“不过我已经找到地方了。”
怀念愣了愣,眨着眼睛问:“这么快?在哪儿啊?”
时屿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鬓角,嗓音又沉又软:“就在你这里。”
怀念:“……?”
她反应了两秒,耳尖一下烧红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说什么?”
时屿轻笑着,慢吞吞补了一句:“和你一起住。”
怀念羞得想捶他,又不敢太大动作,脸烫得不行,连声音都软软的,带着点结巴:“你、你、你……谁答应你了啊!”
时屿眯着眼睛笑,懒懒地回她:
“你不是早就把我留在床上了?”
怀念:“!!!”
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脸红到冒烟,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气得捶他胸口两下,结果又被他一手轻松按住。
时屿低头亲了亲她发热的耳尖,嗓音低哑得像糖慢慢化开:“怀念——”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声音又低又温柔,像是撩人又像在哄人。
“我想陪你一年。也想每天都看到你。”
怀念咬着唇,整个人软成了一团,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她闷闷地抱住他,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娇气:“……那你得交房租。”
时屿笑了,低头蹭了蹭她,嗓音轻柔得不行:“好,交房租。每天亲你一次,够不够?”
怀念被他撩到无地自容,只能把自己更用力地埋进他怀里,耳尖红得像要烧起来。
被子下,两个人悄悄缠在一起,
晨光透过窗帘,轻轻洒在他们交握的手指上,柔软又漫长,像一个无人打扰的甜甜梦境。
怀念背着帆布包,从教室里出来,天边晚霞正盛,晚风拂过长廊,吹起她耳边的碎发。
她一边低头回时屿的消息:【下课啦。晚点见。】
正准备走,忽然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怀念。”
她抬头,看到江聿安站在台阶下,穿着简单的黑T和牛仔裤,手里还拎着一杯咖啡,远远看着她,眼神里有藏不住的熟稔。
怀念愣了一下,礼貌地笑了笑,朝他走过去:“好巧啊。”
江聿安轻笑了一声,把咖啡杯换到另一只手里:“刚下课?”
“嗯,准备回去了。”怀念点头,揪了揪肩上的包带,表情自然又带着一点急着离开的微妙。
江聿安低头,盯着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情绪,声音不动声色地问:“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怀念笑着,眼睛弯起来,没什么迟疑,“家里有人在等我。”
江聿安嗓子轻轻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笑了笑,把话咽了回去。
“路上小心。”他说。
怀念朝他摆摆手,没再多留,步子轻快地走向校门口。
江聿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融进夜色里。手里的咖啡早就凉了,他却握得很紧,指节微微泛白。
远远的,怀念停在路边,举起手机,对着某个方向拍了一张晚霞的照片。
她站在风里,像一束随时会飞走的光。
而她心里,早就住了别人。
怀念回到公寓,钥匙刚转开门锁,里面的灯就亮着。
时屿倚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听见门响,侧头看了过来。
怀念换了鞋,跑过去,抱住他,声音软软的:“好累哦——”
时屿低头看着她,手自然地落到她腰间:“饿了?”
怀念点点头,蹭了蹭他:“超饿。”
时屿揉了揉她发顶,语气淡淡的,却温柔得不得了:“坐一会儿,我给你点外卖。”
怀念抱着他笑:“嗯。”
沙发上,怀念窝在毛毯里,手机塞给时屿:“你点吧,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
时屿接过手机,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自己不点?”
怀念笑眯眯地靠着他:“我就想请你,所以不想自己选。”
时屿没说话,指尖划着外卖菜单,熟练地点了她爱吃的那几家菜,还特地点了一杯她最爱的柠檬茶。
怀念眨了眨眼,看着他操作,心里软软的,像有细细的气泡轻轻冒上来。
点完单,时屿把手机放到一边,伸手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怀念趴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突然小声说:“今天遇到了江聿安。”
时屿垂眸:“嗯?”
“就偶遇了一下。”怀念轻描淡写地说,“我没多聊,马上就走了。”
时屿没多问,只是扣着她手腕的动作轻了轻,低声:“好。”
两人窝在沙发上,静静等外卖。窗外的风声软软的,像一场安静的拥抱。外卖很快送到了。
时屿去开门,怀念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听见他低低地和送餐员说了句“谢谢”,声音懒懒的,带着点鼻音,好听得过分。
他提着袋子回来,蹲在茶几前把餐盒一一摆好,回头叫她:“下来吃。”
怀念慢悠悠地从沙发滑下来,毛毯还裹在身上,像只懒洋洋的小猫。
她低头一看,顿时眼睛亮了:“你还记得点了柠檬茶!”
时屿拆开吸管,递到她嘴边,动作顺得像呼吸:“先喝一口。”
怀念笑着咬住吸管,吸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她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怀念一边扒饭一边小声哼歌,时屿偶尔抬眼看她一眼,眸色很淡,但眼底藏着掩不住的宠溺。
吃完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怀念窝回沙发上,拿着手机翻来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我们来拍张照吧!”
时屿偏头看她:“嗯?”
“就……吃完饭的纪念照!”怀念说着,已经举起手机,凑过去靠在他肩膀上。
时屿顺势抬手揽住她,两人靠得很近。怀念按下快门,照片里两个人的轮廓温温柔柔,背景是凌乱的茶几和晚餐盒,乱糟糟又很温暖。
拍完,怀念挑了张满意的,低头在朋友圈编辑文字。
“要发了哦~”她一边笑着一边问,“你要不要也发一条?”
时屿懒懒地“嗯”了一声,伸手把她手机拿过去,直接发了同一张照片。
怀念的朋友圈文案:【晚饭有人陪,饭也变得特别香。】
时屿的朋友圈则只发了简单的几个字:【晚饭,和她。】
两人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时屿的手机“叮”地响了。
是江昱恒发来的私信:【……哥,云和论坛全是你们的合照了。(无奈)】
紧接着又一条:【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
**评论区:**
顾栖舟:
【从今以后,兄弟请你自觉退出单身群。】
沈予川:
【建议放过广大单身狗,谢谢。】
俞可儿:
【发得这么矜持,谁看不出来你在炫耀?】
江昱恒:
【……云和论坛已经炸了(附带一个无奈叹气的表情包)】
时屿瞥了一眼,没回。只抬手摸了摸怀念的头顶,低声道:“都怪你。”
怀念一愣,抬头:“啊?怎么怪我?”
时屿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低低的,像是宠溺又像是无奈:“太可爱了,想藏也藏不住。”
怀念脸一红,缩回沙发角落,埋进毛毯里小声嘟囔:“骗人。”
时屿懒洋洋地靠过来,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低声说:“骗你干什么。你本来就很让人舍不得松手。”
电视开着,一部温吞的文艺片缓缓播放着。怀念窝在他怀里,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声。这一晚,窗外星光漫天。怀念觉得,自己好像被温柔地爱着,也温柔地爱着。不需要言语,光是靠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
江可音的公寓,夜幕降临。江聿安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眉宇间隐约带着几分烦躁。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但显然并没有在看,指尖停留在屏幕上,却毫无动静。空气静谧,只有厨房里传来的水声打破了这份安静。江可音端着一杯水走过来,轻轻坐在他旁边。
她看着他,温柔的目光里带着些许关切:“怎么了?看你不开心的样子。”
江聿安抬起头,眼中情绪复杂,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却没有带上任何温度:“没事,只是有点乱。”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目光在空中游移,最终还是开口:“我听说怀念和时屿住在一起了。”
江可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是的,她和时屿现在应该挺好的。怀念一直都很开心。”
江聿安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揉了揉额头,语气低沉:“我知道她已经和时屿在一起了。只是,怎么说呢?以前我们做了很多事情,虽然从来没说过,但我一直觉得,她和我,应该有些特别的东西。”
江可音看着他,眼中满是理解与温柔,轻声劝道:“聿安,你知道她一直把你当朋友。你们曾经很亲近,但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你也该学着放下,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
江聿安苦笑了一下,似乎听懂了她话中的深意:“我知道,姐。”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迷茫,“其实我也明白,怀念一直把我当朋友,但有时候就是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我们有更多的机会,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江可音望着他,语气依旧柔和,但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她和时屿的事情是他们的选择。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什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怀念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而你,也应该为自己寻找新的方向。”
江聿安沉默片刻,目光渐渐从迷茫中清明,缓缓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只是,看到她和时屿过得那么好,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舒服。”
江可音轻轻叹息,语气带着一丝柔情:“谁都会有不舍的时候,但你得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只是缘分到了,就会走到尽头。你不能强求。你要相信,终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属于你的人。”
江聿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尽管微微带着无奈,但眼神中已经不再那么沉重:“谢谢你,姐。”
江可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笑了笑:“没事,慢慢来,别急。你会明白的。”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江昱恒和林乔乔在咖啡馆偶遇。尽管两人并不常见面,但每次见面似乎总能找到话题,今天也不例外。林乔乔依旧保持着她清新脱俗的模样,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轻轻坐下后微笑着,目光柔和地望向江昱恒。
“江昱恒,好巧啊。”她的声音温和,眼神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他,似乎在思索着开场的方式。
“是啊,真巧。”江昱恒点了点头,随意地坐下,眼神扫过她,似乎在琢磨着她此刻的心情,“最近怎么样?”
“还好,挺忙的。”林乔乔没有停留在这个话题上,话锋一转,“最近参加了几场活动,项目挺多的,忙得很,倒也挺充实。”
江昱恒微微点头,注意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飘向他身后。他挑了挑眉,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她的注意力分明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某个熟悉的身影,时屿。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转移话题:“对了,上次你们学校的竞赛我听说了,时屿他们去悉尼了,那个项目好像很重要吧?”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不经意间提到,但又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江昱恒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意,似乎明白了她话语中的微妙变化。“嗯,时屿去那边了。”他说得不急不缓,表情平淡,像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件不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