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曲折,好在结果还可以,被他打的篮球砸了,成功和他产生了第一次交集。】
她打字的速度愈发迅捷,指节翻飞,面色越来越沉:
【要是可以的话,我不想再做这么反胃的事。】
——
隔天早八,沉寂寝室被接踵而至的一二十个闹钟炸开了锅,又是一次兵荒马乱。
谢时依作为唯一一个按时按点早起,不慌不忙的,其余三人鬼哭狼嚎着爬起来洗漱时,她已然收拾好东西可以出门了。
一个室友浑浑噩噩走去阳台上的洗手池,有气无力地刷牙,忽然想起一件事,含糊问道:“十一,你昨天去看社团招新,相中哪个社了吗?”
昨儿谢时依和云祈的插曲闹得全校皆知,弄得几个室友都没顾得上这茬。
谢时依站在书桌前,最后检查一遍书包,如实道:“已经填了申请表,义工社。”
几个昏昏欲睡的室友登时清醒,刷牙那个“呸”地一口吐掉牙膏泡沫,哇哇乱叫起来:“你怎么想不开,去申请加入义工社了?”
“那可是又苦又累的!既要照顾老人小孩,还要想方设法抓流浪猫狗去绝育。”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那可以是云祈的社团,哪怕最苦最累,也是全校最难进的一个社,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啊,每年纳新的名额比保研卡得还死!”
谢时依心中有数,淡声应下:“我知道。”
她冲她们挥挥手,背着书包提前出了寝室,去食堂吃早饭,顺便帮她们带去教室。
不同的是,谢时依今天没有在食堂坐下来喝一碗配了榨菜的白米粥,她拿上两个素馅的包子和牛奶走出去,绕上一条鲜少行径的路。
宽阔的人行道上,她习惯性地贴近花坛一侧走,三两口解决掉早饭,隔几秒钟就左顾右盼,步速迟缓。
直至斜后方的岔路驶来一辆红黑撞色,冷酷凶蛮的机车。
北城大学有这点好,不禁摩托车,但放眼全校不计其数的两个轮子中,能够把这一辆经过层层改装,身价一翻再翻的赛级机车当日常代步工具磨的,只有一个人。
谢时依快速挪去外侧,将室友们的早饭和课本移到一只手上,空出的一只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
不出所料,有速前行的机车刹停在了她身旁。
谢时依兔子受惊似地偏头望去,清凌凌的一双眼涌出诧然。
云祈戴着亮黑色的头盔,抬手将护目镜往上推开,显出一双内勾外扬,极具风流的眼:“额头不舒服?”
谢时依露出才知道来人是他的表情,木讷地摇摆脑袋。
云祈见她手上又是早饭又是课本,好不忙碌,随口一问:“有课?”
谢时依垂眸瞅了眼专业书,乖巧地颔首:“嗯。”
通常情况下,云祈不会多管闲事,原本打算启动机车走了,可顺着她的视线瞟过去,关注到一点:“你是新闻学院的?”
谢时依再看了下手里新闻学院的必修课本,点了点头。
云祈颇觉怪异:“那你怎么走这条路?”
这和新闻学院简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谢时依压紧粉润的唇瓣,很不方便回答的样子,躲开目光:“我上课要迟到了。”
她着急忙慌掉头离开,云祈估计认为她奇怪到不可理喻,没打算再管,发动车子驶向既定的计算机学院。
然而通过后视镜,瞧见她瘦削的身体因为急于赶路走得歪歪斜斜,甚至顾不上前方来人行车,险些被撞上。
云祈低骂一句“蠢得没谁了”,鬼使神差操控机车利落掉头转向,追上她仓皇的脚步。
他再度刹停在她旁边,冷淡地说:“送你。”
谢时依浅茶色的瞳仁晃动不休,神情僵住,像是被他的去而复返吓到了,不明白“送”是什么意思。
云祈对人,尤其是对成年异性的耐性素来不多,远远不及社团救助的流浪猫狗。
他朝她空出的左手丢一只备用头盔,和在篮球场一样,半句废话都懒得讲:“上来。”
谢时依懵然,余光晃见周遭赶着上早八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减缓脚步,惊诧又新奇地递来视线。
有几个胆大的已经掏出了手机,对准他俩狂闪。
“还想被围观?”云祈语气生硬,不耐地说。
谢时依流露出恰如其分的为难与局促:“你送我过去的话,你上课肯定会迟到。”
“需要你替我考虑这个?”云祈从来没把那张压死不少人的出勤表放进过眼里。
于是,谢时依不再多话,快速整理一番手中的大包小包,坐上了机车后排。
她鲜少坐这种车,坐得诚惶诚恐,谨慎护好室友们早饭的同时,自觉和云祈拉远间距。
云祈从后视镜里面瞧见她腰杆竭力贴去后方,宛若将他当成细菌病毒防范,禁不住撇嘴。
偏偏把人女生喊上来的是他,总不能当男的一样,一不痛快就上脚踹下去。
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了个大麻烦,云祈头疼地提醒:“你要是不想摔下去摔个狗吃屎,最好抓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