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尖得破音。陆思年憋着一口气，硬是又完成两个，最终成绩定格在十五个——正好是他初中时的水平。

"不错嘛！"体育老师惊讶地拍拍他肩膀，"进步神速啊！"

陆思年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摸出手机想给宋易华报喜，却发现五班正在操场另一端测试，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接下来的五十米短跑像场梦。陆思年感觉自己刚冲出去就到了终点，身体轻飘飘的，连呼吸都没乱。但这种轻松很快在一千米测试时化为乌有。

起跑时他还保持着不错的速度，前两百米只是微微气喘。但到六百米处，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疼，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最后四百米，陆思年完全靠意志力在跑，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旁边同学的鼓励声。

"3分58秒"

听到成绩，陆思年直接瘫倒在跑道上，眼前一阵阵发黑。体育老师拽着他的胳膊想拉他起来："别躺着！慢慢走！"

但陆思年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刚站起来又软了下去。最后他只能爬到树荫下，抱着膝盖缓了两分钟才勉强能走。

下课铃响起时，陆思年像只丧尸一样拖着脚步往教学楼挪。楼梯成了最后一道天堑——才爬到二楼，他的腿就开始剧烈发抖，不得不蹲在转角处休息。

"哟，你咋了，累趴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陆思年抬头，看到宋易华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促狭的笑。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引体向上怎么样了？"宋易华蹲下身，与他平视。

提到这个，陆思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十五个！高分！"他伸出颤抖的手比了个数字，"但我恨一千米...腿要废了..."

宋易华看着他汗湿的刘海和发白的嘴唇，笑意淡了几分："那你怎么坐在这？"

"萎了..."陆思年可怜巴巴地揉着大腿，"好累啊...腿好酸...感觉它们已经不是我的了..."

楼梯间人来人往，不少学生好奇地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年级第一的Alpha蹲在地上，年二Omega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蜷缩在墙角。

宋易华突然转身背对他："需要我背你上去吗？"

陆思年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了："这...不太好吧？"

"不要算了。"宋易华作势要起身。

"要要要！"陆思年赶紧扒住他的肩膀，"快快快！"

宋易华轻笑一声，轻松地把陆思年背了起来。陆思年猝不及防地腾空，下意识环住宋易华的脖子，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

"别勒这么紧。"宋易华拍了拍他的手腕，"喘不过气了。"

陆思年赶紧松了松手臂，但身体还是紧紧贴着宋易华。他能闻到对方颈间淡淡的乌龙茶味，混合着些许汗水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逆着下楼去上一到五班上体育课的人流，宋易华稳稳地背着陆思年往五楼走。周围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和偷笑，陆思年把发烫的脸埋在宋易华肩上。

"重吗？"他小声问。

"轻得像只猫。"宋易华掂了掂他，"你得多吃点。"

陆思年不服气地掐了掐他的肩膀："我66kg呢！"

"所以我说轻。"宋易华语气平淡，"我81。"

这个数字让陆思年沉默了。他想起体检表上两人的身高体重差——185cm/81kg对179cm/66kg，确实不是一个量级。

爬到四楼时，宋易华的呼吸明显变重了。陆思年不安地动了动："要不...剩下的我自己..."

"别乱动。"宋易华收紧手臂，"掉下去我可不管。"

终于到达五楼，宋易华把陆思年放在十班门口的长椅上。陆思年的腿还是软的，但比刚才好多了。

"谢谢..."他低着头，耳朵红得滴血。

宋易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扔给他："擦擦汗。"顿了顿又补充，"十五个，不错。"

这句表扬让陆思年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他抬头想说什么，却发现宋易华已经转身往楼下走了——五班的体育课要开始了。

"等等！"陆思年突然喊住他，"……体测加油！"

宋易华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陆思年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突然傻笑起来。十五个引体向上，及格的一千米，还有这个意外的……今天的体测，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莫晓从教室里探出头："哟，活着回来了？"他促狭地眨眨眼，"听说有人是被背回来的？"

陆思年抓起书包砸过去："闭嘴！"

但他的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窗外，阳光正好，操场上传来了新一轮测试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