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心梗没有心动。”
空气寂若死灰。
这时珊珊打起帘子,送了果盘后便走了。
“干嘛突然摆臭脸?”蓝珀若无其事,“哎呀,人来人往的,不会给人看到了吧?对了,这个女孩子你哪里认识的?”
项廷说:“小丫头片子,不用管她。”
“你也才多大,就叫人家啊丫头片子,挺亲热的啊?”
“她发现我勾引她妈,不打不相识。”珊珊就是老板娘秦凤英的女儿。项廷心情很糟糕,用词十分不当。
蓝珀听着,就像项廷情迷少妇早有前科似的,笑道:“所以你才不想当我的小舅子,一心只想当我的小老公?”
项廷:“小字给我去了。”
蓝珀再笑了笑就忍住了,说:“好了,不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了,你吃点东西吧。”
可项廷刚拿起叉子,蓝珀便说:“第一口都不喂我,还想当我的老公。”
不是刚打击完自信心?项廷回望了他一眼,蓝珀就拉着他的手,搁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肚子笑疼了,帮我揉揉。”
蓝珀剥了一根粗粗的香蕉,凑到项廷嘴唇那儿,顶了顶:“张嘴,咪/咪虾条。”
项廷忍得头皮都紧绷了冒烟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意气用事,他的冲动有时效性。
这下是连看也不看蓝珀了,项廷转过头去:“咱两到底谁怕谁。”
蓝珀却近了近,手缠上了他的肩膀,绰绰约约地那么一推,柳夭桃艳地坐了上去。
项廷简直不敢动,蓝珀面对面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是梦里才有的画面,只是梦里后面蓝珀会相当风骚地慢慢脱掉衣服,其实不脱也一样,蓝珀经常不经意无意识之间就挺骚的了。
而现在,项廷只感觉他是个美艳无双的特工,庆幸自己的脖子没有被扭断当场。
项廷手不知往哪放:“我真没怕过别人。”
蓝珀把他的手主动往后牵,让他搂自己腰。色色宜人,轻言细语,离了魂的倩女似的:“只是坐上来又不是坐进去,小气。”
“你想干嘛?”
“小舅子强吻姐夫,你没错吗?你很对吗?多了不说,你需要跟我道个歉。”
“你这样我道不了。”
“那换个方式,也不是不行。”蓝珀想了想,“你到台上给我唱一首歌。咦,可是你现在讲话好像好哑,我好怕你嗓子突然坏掉。”
项廷说:“我弹吉他。”
“真好,”蓝珀拍拍他的脸,“原来狮子座的男孩这么好,是我以前误会狮子座了。”
项廷要站起来,蓝珀自然下去,但是项廷俯身又压住了他。以为项廷要说什么,你这样好看让我再看一会的话,项廷说的却是:“等会你先转过去,看到你我紧张。”
后半夜,店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却像是填补着黑暗的紫色人偶,越来越多空杯子的回声如同不复返的浪涛,烟雾的黏稠让每个人都丧失边界,混为一谈。抱着吉他的项廷,只能看到远处的沙发上,蓝珀指间几支纸烟的反复无常的明灭。
曲终他回到蓝珀身边。只见蓝珀手里夹着他的手机,他还特地点亮了一下屏幕,屏上赫然是瓦克恩的号码。
项廷当然知道姐夫要干什么。
无非是告诉瓦克恩,找个不显眼的人把自己做了,把他像摁一只蚂蚁那样在曼哈顿摁死,死无葬身之地。坐大腿是美人计,催他上去弹吉他是调虎离山,蓝珀就是图他的手机而已。
项廷唯一关心的是:“凭什么你记住他号码?”
蓝珀怜爱他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吃飞醋,也就做做慈善地安慰他:“看你通话记录的。”
项廷说:“哦,那随你。”
无所谓,本来他一个男人就不可能靠蓝珀养活。大丈夫生财有道,这条财路断了就断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是背不下来瓦克恩的号码,”蓝珀盈盈欲笑,“那911呢?”
爱情有时候真什么都算不上,上一秒缠缠绵绵,下一秒手起刀落。
猝然之间所有的音乐和欢笑被割断,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蓝珀觉得此人没救了,就报了警。跟他当初处理英美两位追求者的方式,如出一辙。
三名警察终于制服项廷的时候,只见蓝珀俯视圆形竞技场的尼禄皇帝一样坐在那里,大仇已得报,些些疏懒又何妨:“看吧,断头饭,吃下去,肚子可是要痛的。”
助理诚惶诚恐救驾来迟,手托国玺似的奉上漱口水和洁牙粉。
“趁着死之前,还想再放纵一把?小弟弟,我是绝不可能跟死人玩这些的。”蓝珀坐姿如此端逸,但用酒精湿巾狂擦嘴巴,怎么擦也擦不够。
蓝珀起身,把手中的纸巾碾成一团。项廷眼睁睁看他离去,血冲到脑子里去。他这是看到蓝珀砸个纸球都轮不到自己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