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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枝头谁见花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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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廷两手紧紧抓住蓝珀的手腕,轻轻一抬,就把他顶在了衣柜的墙上。墙壁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周围挂满了备用的球衣,足有几十件。空气里混合着淡淡的樟脑丸和肥皂水的味道,蓝珀直发晕,就像是中了暑,透不过来气。项廷的胸膛像短跑比赛完了那样起伏,脖子也又红又粗。蓝珀被他手掌的温度吓了一跳,差点被烫掉了一层皮,再碰一下就化成一柱香灰了。看来,项廷是真病了。

“怎么?有人赢不了比赛就决定大疯一场?放开我,别把我也拉下水。”蓝珀被他扭得痛极了,试了各种办法把手抽回来,但是每一次的挣扎都无果而终。

“逃?”项廷的身体更加靠近,挤压着两人之间仅有的空间,“别想了。”

蓝珀对他突然有一种很陌生很没有把握的感觉。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满桌的空瓶子,疑心是不是什么含毒饮料,诱发人激情犯罪,脑袋里只剩下追求快乐。

蓝珀尽量镇定地说:“抽大/麻了?别这样,姐夫可不想报警。”

这句话似乎威慑到了项廷,他稍稍松开了蓝珀的一只手。

就在蓝珀的手要推开他的时候,项廷再次捉住了它。

放到了,它最该在的地方。

就像一颗莹然粉光的淡水珍珠,突然摁在了烙铁之上。

(……)

项廷这到底是灌了几斤迷药下去?雪崩都没有他崩得快,估计这会儿他对Y字线条都有反应了!

蓝珀那一瞬间的害怕,居然轻轻松松了越过了一个洁癖本该有的厌恶、一个姐夫本该感到的荒诞:“你疯了,你疯了!活梦里了!”

“我是疯了。”项廷牢牢摁住他的手,握住了它,用最柔嫩脆弱的掌心包裹住了滚烫的顶端,“你也逃不掉了。”

蓝珀一眨巴眼连挣扎都忘了:“你看看我,想起点什么?我是谁?”

项廷笑了笑:“姐夫。”

“不,不……知道吗?我姓蓝……”

蓝珀想提醒他,苗疆的那段往事。他那时把项廷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数载相依为命。后来家乡被大火烧尽,连一片瓦都没有了。过去如此多年,蓝珀如今想起来他就恨得牙痒痒,见到他了又心里发酸,已将他视作自己在世上的唯一至亲。撇开姐夫的这重假身份,和弟弟之间要是胡搞了才是最蔑伦悖理的!

项廷说:“这种时候你终于不逼我叫你姐夫了?你总是说我像条狗,被你玩得团团转,一见到你就应该摇头摆尾,因为这样才有好日子过。要是你赏饭我不端碗,你就一脚踹过来,数数,你打了我多少个耳光?数得过来吗?你还要怎么样?我真是想把你碾碎了,看看你的心是怎么长的。哦,你没心,你的心在别的男人那儿,尤其外面的那两个那。那又怎么样?可惜,你的人已经在我这了。”

蓝珀一边窒息一边听完,像踩在棉花上,渐渐有点站不住的感觉:“你真本事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有话好好说……”

项廷看他平时傲慢得像打了石膏的脖子垂下去,张开五指扼住了他的喉结,提住了蓝珀,逼着他与自己对视:“说什么?想听什么?姐夫?好听不好听?”

项廷一手攥着他的脖子,一手覆着他的手□。那手犹如初春抽芽的柳条般柔嫩,触感如丝,滑过了□都将将留下深红浅红交错的痕迹似的。蓝珀既无法说话,更无法抵抗,只能任由自己沦为一个最廉价不过的□用具。

对方滚烫至极的气息扑在脸上,每一口呼吸对蓝珀都是一次莫大的折辱。项廷似乎要把往日受到的羞辱,千百倍地奉还回来:“姐夫?叫一声你是姐夫,不叫你,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这种同性恋、婚外情,有精神疾病,喜欢心理虐待的人,你这一辈子活该没有人会真心对你。反正你也不在乎,你这样的人,永远不懂什么叫真心!我总有一天杀了你,你死一万次都有余了!”

蓝珀的嘴唇在发抖,所有的一切都在眼中旋转。昔日的小小故人逐水漂流回了身边,一切鲜活如昨,以为他也像自己,我们都对彼此都放心不下。可他兀然忘了一切,竟然还对自己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

蓝珀的声音也在发抖,全身都在用力,从受压的喉咙里勉强挤出来三个字:“你骗我……”

“对,我骗你!我不仅骗了你,还要杀了你!”

项廷把一个杀字挂在嘴边,蓝珀那一刹那在想,他也许真的想掐死自己。这些年一个人孤身在外,零零碎碎,样样都经常让蓝珀觉得很难过,这种难过又是根本无处倾诉的。项廷终于松开脖子上的手,看蓝珀筋疲力尽一样,什么也不说了,兴许他还觉得蓝珀的难过永远是很表面的。

然而接下来等着他的,就是邦的一声!

项廷的警觉稍有松懈,蓝珀就在紧张地寻找机会。他慢慢、无声地将手伸向那一排三角形衣架,小心翼翼地没有引起任何声响。凭借一股绝望的力量,朝项廷的头砸了过去!

砸准了吗?挺准的。

那砸到了吗?不可能。

项廷不是一般人,空中、海上、陆地,他是曾经的三栖特战尖兵。部队里说,作为特战队员最大的光环就是籍籍无名,所以他从未向美国人提过他的服役史,蓝珀至今还把他当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呢!

项廷面无表情地把衣架拿下来,又放回了蓝珀的手中:“来,我让你打。”

蓝珀握着那凶器,铝合金的三角,已经在无意之间被项廷捏扁了。

逃出去的希望,就也如它,粉般碎了。

刚才的动静让大衣柜也摇了一摇,吸引了巡视一圈回到原点的白谟玺。但他只是按了按门把手,跟之前一样打不开,就准备离开了。

费曼却说:“通知值班室开锁。”

白谟玺冷笑,只觉得他是一头当着自己面臭装的烂蒜:“首先,你在指挥我?其次,这么说吧,你真觉得Lan会来这儿——充满了狐臭、汗味和便宜须后水的地方?他离这一百米都要抱着头尖叫跑开。最后,给你个小建议,要追求一个人之前,该先去了解一下他的品味,不是吗?”

费曼坚持。两人似乎分头行动了。

蓝珀心下一惊。本该大喊求救,除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还有什么呢?可是外面那俩人也不傻,要是进来了,肯定能看出衣柜里的偷鸡摸狗。那样的话,项廷不就惨了?不得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蓝珀正被这种矛盾的心态困死了,恍然不觉手里的东西又涨大了一圈,反应过来时,它已如一个油光水亮的紫皮茄子了,那饱满厚实的双丸更是一只手托不住了,简直不知道他吃什么饲料喂大的!

蓝珀脸上火辣辣的,另一只手又是捶他的肩膀,又是抓他的后背:“放开我!畜生!畜生!”

“你自己找的,怪我了?”项廷似乎很洒脱开怀,嘴角一扬,“憋得难受放松放松,姐夫帮帮我,怎么了?”

“你冷静点,我们出去走走,我找曼哈顿最漂亮的姑娘陪陪你……”

“你不就是吗?”

□□。不但如此,蓝珀被他揽在怀里脱不开身,项廷还将舌头深深地伸进了他的耳朵里有力地顶送,含住了他草莓果冻般的耳垂吮吸,密不透风地如裹住了一枝瓷玫瑰,直要把他舔到求饶才行。项廷想要把他身上缥缈的香气全部吃掉,一口包住了他的耳廓,牙齿咬上来,一咬一汪水。蓝珀就像烈日下融化的一座奶油塔。蓝珀的指间平常偶尔会夹着一支香烟,和咖啡一样,用来提神。项廷也把他夹烟的手指含了进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蓝珀如在火狱一般煎熬。

“因为你会炼蛊,给我下药了。”

项廷指代不清,也许是在说那饮料里有问题,蓝珀搞的鬼。然而蓝珀呆呆地听了,心里被针刺得一跳,心跳得近乎发虚。他想起了那时,自己被族人囚在蛊池里,是项廷悄悄地代他受了刑,用比自己幼小得多的身体吸尽了那些剧毒。人世上若真有蛊这种东西,必是那时深深种下了。到头来,归根结蒂,总是自己害苦了他。

“……你这样不行。”蓝珀的声音渐渐轻下去,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体育馆外,群架还在升级。校园里假日游行的队伍沸腾,铜管鼓声响彻云霄。而后街一条极尽幽静的小巷里,馋猫叼走了一条鲜鱼。

蓝珀不啻是想要与那些罪孽一笔勾销的:“我帮你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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