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午夜大厅在山郊一幢别墅里，正常情况下自然容纳不了几千人，大祭司明显做了什么，让三四千人顺利进入了午夜大厅也不显得拥挤。
即使是这三四千人，也不是“圣树”所有的成员，还有很多“圣树”最外围的“枝丫”没有获得邀请资格。
曲菱和狄卓琦站在午夜大厅前方的高台上，面对台下几千人的目光，她旁若无人地和狄卓琦聊着，一点也不担心谈话内容会被人偷听。
以狄卓琦的能力，不让谈话内容被人听到并不难办到。
“那太可惜了。”听到狄卓琦的回答，曲菱没觉得多么意外。
她看见大祭司朝她走了过来，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祭司不是一个老头而是一个那么年轻的人，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大祭司真的没有换过人吗？”
狄卓琦感到无语。
“神爱世人，曲圣女是神明选择的人，我们要像敬重神明一样敬重她，像爱戴神明一样爱戴她！”
大祭司带着一群人过来，他一走近就开始了他的表演，虔诚又狂热地行礼仰视他的神明的圣女。
跟在大祭司身后那十几个同样穿着白色祭祀袍，年龄不一的男女同样跟着大祭司跪下，目光狂热地看着曲菱。
这群人是“圣树”的核心成员，他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从魔法世界来到了这个世界。
没错，这群人和狄卓琦、澹台世来自同一个魔法世界。
曲菱并不受这些人的行为影响，她看向高台下其他人，发现所有人都被气氛感染，一个个跟着大祭司半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目光狂热地看着她。
真让她感到无语。
大祭司的信仰发展挺快啊，这人挺多啊。
从组织规模来看，“圣树”仅次于探索者工会，如果“圣树”全员出力，对破坏诡异秘境一定有很大帮助。
既然大祭司让她当圣女，那她自然要让“圣树”这份力量发挥更好的作用。
“各位，全世界各地的诡异秘境数量在不断增加，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也该尽一份力，努力破坏诡异秘境。”
曲菱特意点了大祭司这群人，毕竟他们才是破坏诡异秘境的主力啊。
“大祭司以及后面的各位，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当然，谨遵圣女的命令。”大祭司笑着说道，一点没有不满，反而是他身后的人群里有人露出了不满的目光。
但是没人在大祭司表示同意后出声反对。
曲菱满意地笑了下，她知道只要大祭司同意，这件事就妥了。
她环视下方的人群，看见了站在台下不远处的庄芩。
庄芩穿了一条白色的礼裙，她看向曲菱的目光里有迷茫和不解，但是没有嫉恨。
“那是个活泼的孩子。”大祭司走到曲菱身边，顺着曲菱的目光看到了庄芩，“那个孩子找到了一件有趣的物品，正好送给圣女。”
大祭司拿出了一个黄金小盒，盒子里躺着一个金蛋。
正是邬总手里那个金蛋，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到了曲菱手上。
“持有这个金蛋，第二天持有者的财产就会翻倍，第三天零点翻倍的财产会消失，如果把金蛋和诡异道具一起放在盒子里，第二天翻倍的就不是财产而是诡异道具，第二天出现的诡异道具同样只有24小时有效期。”
大祭司把装着金蛋的黄金小盒递给曲菱的同时讲述了这个金蛋的作用。
“哦。”曲菱收下了金蛋，大祭司给的东西不用客气，随便拿。
“这套月桂女王套装是这一任圣女的专属服装，即使碰上不认识你的成员也会凭借这套服装认出你是圣女。”大祭司很满意曲菱穿上月桂女王套装的效果。
只是那条飘逸的披帛不是他提供的物品，是狄卓琦给的吗？
“我话已经说完了，你们记得去破坏诡异秘境，我先走了。”曲菱给了狄卓琦一个眼神。
大祭司对于曲菱的态度一点不生气，他反而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无论您想做什么，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我马上安排‘圣树’所有人去破坏诡异秘境，现在请让我护送您离开。”
曲菱高傲地颔首。
她相信大祭司的话，大祭司没必要在这事上骗人。
大祭司不仅亲自送曲菱离开午夜大厅，还叫了一个会传送能力的人过来把曲菱和狄卓琦直接传送去了曲菱住的小区门口。
离开前，曲菱还能听见从午夜大厅里传出来的狂欢声。
她想大祭司的能力可以叫信仰狂热啊。
“继续查哪个诡异秘境有特别的地方，接下来暂时不用派人过来我这边，有事我可以指挥‘圣树’那边的人去做。”
曲菱和狄卓琦说完，转身进了小区。
她忽然想起来午夜大厅人太多，那个被大祭司抓走后据说强制加入“圣树”的倒霉蛋并没有找到呢。
狄卓琦看着曲菱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才离开。
......
第二天，曲菱送曲焕上学回来的路上，一辆汽车在她身旁停下，驾驶座后方的车窗被人按下，一个端庄温和的女子坐在车里对着曲菱微笑。
“你好，我是探索者工会的会长薛珂虹，可以给点时间谈一谈吗？”
月桂女王套装太显眼，曲菱送曲焕去上学并没有穿，她穿的只是普通的休闲装。
虽然她是探索者，但她应该也没有有名到探索者工会会长亲自来见的地步吧？
曲菱忽略了像她这样去一个诡异秘境破坏掉一个诡异秘境的探索者至今为止只有她一人。
“好啊，薛会长想谈什么？”曲菱坐进车里。
近距离看薛珂虹，她注意到薛珂虹眼角的细纹，看来探索者工会会长的压力挺大啊。
在薛会长的指示下，司机开着车往安静处行驶。
虽然在车上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地点，但是薛会长察觉到曲菱的耐心不多，她就直接开口了。
“实不相瞒，我们听说了预言家的预言，‘圣树’那边邀请你成为圣女，探索者工会也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曲菱惊讶，她不奇怪薛会长这么快知道她成为了“圣树”的圣女，她只是惊讶探索者工会会长居然表达出了想挖“圣树”墙角的意思。
“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啊？”曲菱疑惑，她好奇这位薛会长会说什么。
“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可以让你成为探索者工会会长，成为探索者工会会长可以拥有很多东西......”
“停！”曲菱打断了薛会长的话，“我对成为探索者工会会长没有兴趣。”
成为“圣树”圣女算是和大祭司之间形成了一种交易。
成为探索者工会会长，这岂不是要背负起这个世界的重任？
太累了，她还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薛会长，我会让‘圣树’尽全力去破坏诡异秘境，我本人也会参与，探索者工会我不熟悉，我就不插手了。”
薛会长有些遗憾，她又说道：“探索者工会里有一批诡异道具租给值得信任的探索者，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免费租借。”
“有需要会去借。”曲菱微笑，她想这事应该谈得差不多了。
“希望我们一直保持友好关系。”
车停下前，薛会长表达了最恳切的心愿。
“希望如此。”曲菱微笑着回答。
车停下后，打开车门离开了。
走出很远确定薛会长没有跟上来，曲菱拿出手机查看最新新闻。
发现关于“圣树”圣女的消息铺天盖地，最出名的就是圣女的服装，月桂女王套装。
至于大家最关心的圣女容貌，网上没有流传出一张圣女的照片。
探索者工会那边也发出消息，表示他们和圣女达成了友好关系。
“曲菱！”
这几天曲菱天天出去，武秀美都没找到她人，好不容易在小区里看见曲菱，她跑过去就一把抓住曲菱的胳膊。
“你是不是一个人去诡异秘境了？怎么都不叫我？”武秀美撒娇道。
“没有啊，我就随便逛逛，你不是还要上学吗？”曲菱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她现在不需要上学，但是武秀美不是高三生吗？那她平时自然要上学啊。
“你不知道探索者在学业上有特殊待遇吗？大学可以读探索者专业啊。”武秀美解释道，“探索者专业就是学习诡异秘境知识，然后去努力破坏诡异秘境。”
啊？想想也挺合理。
“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诡异秘境总有一天会消失，你最好还是继续学习比较好。”
曲菱都没去学校当然不会知道。
在其他人眼里她还是读高三的年龄，但是在她自己看来，她都已经大学毕业了，还重复读什么啊。
世界上诡异秘境那么多，与其去学习重复的知识，她多花点时间去解决诡异秘境不好吗？
“知道啦，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武秀美今天特别高兴是因为她刚知道了一个好消息。
看见曲菱，武秀美自然要和曲菱分享。
“什么好消息啊？”曲菱一时想不到什么事情让武秀美那么开心。
“你听见了一定也会像我一样高兴！”武秀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高兴劲根本藏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啊？你快说啊！”武秀美这关子卖得曲菱更加好奇了。
“好消息就是......”武秀美故意笑着大声喊道，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我回来啦，曲菱！”
一群漂亮的蝴蝶从旁边树上飞下来，纷纷扑向曲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