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不松。”
云锦笙一大清早就被这个人抱着不撒手，就很头疼。捏了捏自己发疼的眉心，想耍脾气将楼庭雪一把推走，脑中一闪而过他昨天抱着自己的画面，抬到一半的手慢慢落下。
算了……
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但很快，颈侧传来些许温度，密密麻麻的吻逐渐落下。云锦笙一个哆嗦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楼庭雪。
“不要乱亲。”
本以为警告之后，楼庭雪会安分下来，谁知这人却抱他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胳膊上，很是无辜的看他。
“为什么不行？”
“你不是我老婆吗？”
不等云锦笙回话，下一句话更加无辜的抛出来，云锦笙瞬间噎住，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出了那句他说了好几遍的话。
“我不是你老婆。”
“你是。”
楼庭雪很笃定地回答他，反而有些让云锦笙不知所措了。
语塞几秒之后，云锦笙想叹气，突然手心一热，楼庭雪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捏捏，在他耳边黏黏糊糊说——
“喜欢阿笙的。”
他一手搂紧云锦笙，一手捏着他的手心，温声说，“一直都喜欢阿笙。”
他自己说出来这话不觉得有什么，这话落在云锦笙耳中就是另一个意思了，他只觉得这话烫人的不行，惹得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灼烧着他全身，想将他吞噬融化。
火速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轻咳两声，说话轻抖，“别胡说八道，别以为这样我会信你。”
说完，推开楼庭雪，就要起身逃离这个让他尴尬的地方。
不料他刚要起身就被楼庭雪一把拉回去，那人炙热的呼吸再次洒在他耳边，认真又委屈巴巴道：“我没胡说，老婆你信我。”
云锦笙挣扎了几下没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忍着跳动的眉心正要想着怎么把他轰走。
就在这时，云锦笙的手机先响了起来，拿过手机看到来电人是李煦，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喂。”
“老云，你说的，我答应。”
“好啊。”
云锦笙欣然答应他，随后想到李煦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压下眉心，严肃道：“给你一周时间，把你自己收拾利落了再来。”
李煦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答应的也快，“没问题。”
云锦笙正要挂了了这通电话，那头李煦有些不安的声音传过来，“不过，老云，你真的就这么相信我吗？”
“我要是……”
“你可以。”云锦笙打断他的话，只是重复道：“我既然敢向你抛出橄榄枝，自然就是信你的。”
对方沉默几秒，轻笑一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云锦笙一把拉住某个人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惩罚性在某个人手背上拍了一下。
“别乱摸。”
刚才这个家伙一听到对面是李煦之后，手就一直在他身上乱摸，多多少少有点报复的意味在里面。
楼庭雪可怜巴巴“哦”了一声，继续像个粘人精一样抱着他，在他侧颈亲了一口之后，幽幽开口。
“阿笙和他的关系倒是很好。”
听着他这阴阳怪气不怎么满意的话音，云锦笙下意识的给他解释，“还好，他是我大学室友，人还不错。”
楼庭雪没说话，在他脖子上嗦了一口。后酸溜溜说，“随阿笙怎么安排吧，你想让他去你的公司去就是了。”
饶是云锦笙再怎么迟钝，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人酸溜溜的话了。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这个人幼稚，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后说，“他没你看到的那样，李煦这个人还是可以的。”
虽然看上去不是很靠谱，但是人的实力是没什么问题的。
想着想着，话锋一转，有些惋惜，“他现在处境不是很好，能帮他一些是一些吧。”
毕竟大学的时候那个人帮了自己不少。
楼庭雪没说话，云锦笙却感觉周围的氛围越来越低气压，旁边这只大型狼狗的怨气逐渐将他笼罩。
紧接着，他听楼庭雪委屈巴巴道：“你对他们每个人都很好。”
云锦笙正疑惑他怎么突然这么说，下一秒，就听这人又说，“除了我。”
楼庭雪将他死死箍在怀中，一个接着一个的朝他倒苦水，“你对所有人都很好，除了我。”
“你不相信我说喜欢你，可我也没有骗你。”
他对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从来都不是骗他的。
“我……”
云锦笙一时无言，无意识攥紧手里的拳头，不知如何回答楼庭雪这个问题。
他喜欢楼庭雪吗？他不知道。
只是，现在楼庭雪的情况都是错的，他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要是，只是因为失忆将他当成他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等他恢复记忆只怕是又是一个麻烦。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要是做了肯定的决定，到最后一场空还不如从未做过这样的选择。
云锦笙心中复杂，一时难以做出决定。
他久久不语，什么意思楼庭雪怎么会看不出来，暗自在心里指责自己一句过于心急，妥协般长叹一口气，正要说出什么话来给自己解围。
也就是在这时，云锦笙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侧身和他对视，眼中情绪复杂，有担忧亦有不安。
只见他抬手落在楼庭雪的侧脸，愁然道：“我倒不是不信你。”
“只是……”话到一半，沉默几秒，才慢慢说出剩下的话，“等你以后恢复了，要是反悔……”
知道他接下来的意思是什么，楼庭雪一把抓住他的手，无情打断，“我不会后悔的。”
如此坚定的话音落在云锦笙耳中，硬是让他失神片刻，一时难以开口回答。
楼庭雪仿佛看透他心底的不安，更加坚定，“我喜欢的就是你，不是别人。”
“就是云锦笙。”
云锦笙透过他坚定的眸子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一向平静的那张脸此时被疑惑和不安占据，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虽想过自己被人表白是什么样，但也独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的。
良久后，他挣脱开楼庭雪的手，用咳嗽来掩盖自己的慌乱，“再看看吧，我们都冷静冷静。”
要是依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他指不定怎么被楼庭雪牵着跑，所以还是都先冷静冷静吧。
“好。”
他这样，楼庭雪自然清楚再继续“逼”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
……
后来，云锦笙被封齐一个电话叫去了公司。
他走后，楼庭雪正计划着下一步计划，没想到顾苼会给他发微信，说有事让他去一趟公司。
楼庭雪回了他的微信，就去了一趟公司。
很快，他到了公司，顾苼一看到他，两泪纵横直冲他跑过来。眼看就要抱上他，楼庭雪一把推开他，冷声道：“别过来，不许抱我。”
顾苼及时收住，听话的站在原地，“嗯”了一声。
楼庭雪捏捏发疼的眉心，头疼道：“把我叫来什么事？”
顾苼拉住他，拽着人就是往办公室走。一关上门，顾苼双手抓着他的肩，恨不得哭出来，“老大，你恢复了……”
对于他知道自己恢复，楼庭雪倒是不是很意外，这个人八成是问了之前复诊的医生。
事实上，他猜的不错，顾苼确实是问了江禾才知道楼庭雪的情况。
顾苼抹了一把泪，如释重负道：“终于，老大，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
见他如此，楼庭雪终究是没敢说出什么，抬手在他肩上拍拍，严肃道：“这件事你我知道就好，不要让阿笙知道。”
他特意咬重了“阿笙”两个字，顾苼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点头示意，然后做了一个手动拉链的动作。
楼庭雪环视四周一圈，对这段时间的事情多少还有些印象 ，点头称赞道：“这段时间，你做的不错。”
闻言，顾苼两眼放光，正当他以为自己会迎来假期的时候，便听楼庭雪说，“继续加油。”
顾苼的眸子一瞬间就暗下来了，下一瞬，又听楼庭雪说，“这段时间给你的工资翻倍。”
这话一出，顾苼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好嘞老大。”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顾苼只觉得被他的气压压的有点喘不过气，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之后，“老大，没什么是我就先出去了。”
楼庭雪点点头示意。
等他走后，坐在熟悉的办公桌上，有种久违的感觉。
很快，他抱着有些许复杂的心绪开始处理桌上顾苼没有处理完的东西。
另一边，被封齐强行叫到公司的云锦笙，是因为他们做出了对城西那块地后续的预估值的变化，在看到城西那块地的预估值疯狂上涨的时候，满意一笑。
封齐站在他身边，睁大双眼险些惊掉下巴，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老大 ，这个计划如果后续真的落实，只怕是会比现在更牛逼。”
云锦笙盯着屏幕上不断上涨的折线，震惊之下，眉头慢慢皱起来。
这就是，楼庭雪完善方案的结果吗……
这个预估，完全是超乎他的预料。
楼庭雪……
云锦笙想着他，神思渐远。
一眨眼，到了下午六点，楼庭雪从公司出来，见到云锦笙站在门外等他，有些意外。
“阿笙，你怎么会来这里？”
云锦笙只说，“接你下班。”
正好和他聊聊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