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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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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卒前去打开门,站在外面却不是别人,正是才道别不久,背着琴挂着储物囊和灵宠空间,俨然一副家当都带出来了的乐淑。

“木心!”乐淑站在驿馆正中简陋的庭院内,抬头直望向二楼大开的窗扉。

她抬手挡在眉眼上方遮蔽烈日炫光,眯着眼看了好几下,二楼茶室内似乎并没有人啊。

“木心,你在这里么?”乐淑又喊了一声,见没有回应,嘟囔道:“难道他们没在这里歇脚,直接赶路去了?也太拼了吧。”

云斐与木心隔着一道窗户四目相对,满脑袋都是问号。

他用下巴指了指站在下面的乐淑,不解的眼神:怎么回事?

木心耸耸肩,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啊。

云斐指了指乐淑,又指木心,用动作质问:她找的人可是你!

木心极力回想了几秒,她的确没和乐淑有过任何约定或者承诺,怎么这小丫头上午还老老实实站在静容身后,不过几个时辰,就打包好行李溜出昆仑城了?!

他们二人你飞我一眼,我回你一眼,手忙脚乱地比划了半天,也没闹明白乐淑在折腾什么。

薛雾抬手把云斐戳来戳去的手指按下去,声音中含着些不易察觉的不悦,不过落在相尹他们的耳中,多半是听不出什么不对劲的。

因为暮沉师兄向来就是这般冷言冷语。

“上来吧。”薛雾无甚表情地看了木心一眼,淡声道:“木心就在二楼。”

明明是日头太晒才进了驿馆避暑,木心却在炎热的正午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她脚下飞快地移到门边,一面拉开木门,一面口中直喊道:“乐淑,你怎么来啦?快上来吧,我真是有些想念你了呢哈哈哈哈——”

只听楼下传来一声兴奋的“好嘞”,乐淑提起裙角,噔噔噔地沿着木梯上了二楼。

“热死了!”乐淑一屁股坐在桌前,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一气儿喝下,解下背上的琴,靠着桌腿放好,才得意道:“可算让我追上你们了。”

木心紧挨着她坐下,正好和云斐坐在距离最远的斜对角。

她后背的凉气散了些,看了看兴冲冲的乐淑,又头疼起来。

木心很喜欢乐淑活泼天真的性子,但眼下情形,她连自己的脑袋都拴在腰带上呢,她实在不认为乐淑这样不管不顾地跟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乐淑今日可谓演技超常发挥,她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心里的小算盘一点都未被静容察觉。送走云斐几人后,趁静容前去查看洗灵池的情形时,乐淑从床底摸出早几日就备好的行李,又假称要去九州杂货铺买东西,万分顺利地离开了广乐门。

接着,乐淑就贴上一张疾行符,马不停蹄地一路向西,可算让她在这驿站中追上了云斐他们。

她沾沾自喜地夸耀完自己离家出走的丰功伟绩,却没有迎来预料中的反响。

“咦?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乐淑看着面前几张神情复杂的脸,疑惑道。

云斐:“你……这……唉你……”

春永握着乐淑的灵鸟盘了好一会儿,他轻叹口气,把鸟儿放回乐淑肩头,道:“乐淑仙子,你还是趁静容长老发现之前,赶紧回去吧。”

乐淑不解道:“我为何要回去?”

云斐为难地看向木心,这种状况,他也犯了难。

带上乐淑同行是万万不可,但要如何婉拒她,也得讲究方法技巧。话说轻了不好使,说重了又于心不忍。

木心:“乐淑,你不能与我们同去西垂魔界。”

云斐:?

毫无方法和技巧啊!

他坐直身子,噌一下把脸转向乐淑那边。

面对如此直接的拒绝,乐淑又会如何应对呢?云斐有些紧张。

“什么?”乐淑果然愣了,方才神采飞扬的模样变得有些呆呆的。

“你们以为,我追上来,是想和你们一同去西垂魔界?”乐淑顿了顿,明白了木心的意思。

“怎么可能!”乐淑忙摆手道:“西垂魔界那般危险,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去送死?”

她一下子把话秃噜出来,出口之后才察觉有些不对,又猛猛摇头道:“我不是说你们是傻子,也不是咒你们会死!”

“我、我……”乐淑抓耳挠腮,不知怎么找补回来,哭丧着脸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她肩上的灵鸟见主人手上动作不断,误以为是在与自己玩耍,从喉间溢出一连串清脆美妙的啼声,扑棱着翅膀用嘴去啄乐淑跳跃的指尖。

乐淑:“……乖一点!”

云斐见状,噗嗤一下笑出声。春永也没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鸟儿头顶的羽毛,也被鸟儿回过头顺嘴轻轻一啄。

“你急什么。”木心绷着的脸总算松懈下来,她含笑道:“我们知道你不是那意思,就是嘴笨罢了。”

乐淑脸红红地低下头,承认道:“对,我嘴笨嘛。”

“我追来是想谢谢你,木心。”她看向木心,眼睛亮闪闪的,“你那日与我说的话,我回去以后想了很久。”

“就是你说,天地广阔,有许多美妙事物在等我的那句。”乐淑说。

木心回想起来了,她好像,似乎,是和乐淑说过类似的话?

乐淑:“从前我跟着娘游历了不少地方,头顶有庇护,身后有倚仗,虽然安全,但也许无意间错过了许多珍贵的东西。这次我想试试,如果娘不在我身边,我会如何在这世间存活。”

她眨了眨眼,接着说:“我第一次独自出门,太危险的地方可不敢去。我想着,玄玑剑宗周围,敢公然行凶的恶人或许会少些,所以我约了几个从前认识的姐妹,打算往那个方向走一走,看一看。”

玄玑剑宗的确占据着中州灵气最为丰茂的好地盘,又有隐泉仙尊坐镇,周边治安向来是不错的。尽管隐泉仙尊已好几年未出现在世人眼前了,但余威仍在。

木心:“玄玑剑宗和西垂魔界,可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你特意赶来,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一声?”

乐淑:“当然不是。”

她有些羞涩地从储物囊中拿出一块传音石,道:“我除了想谢谢你以外,还想给你这个。”

“先前没有准备好,我出门以后,才去九州杂货铺取来。”她把传音石递给木心,说道:“我特意让杂货铺的掌柜融了许多灵石进去,足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有空的时候,我们保持通信,好么?”

云斐了然,原来是追过来想来加木心联系方式的。

他忽然灵光一闪,埋头从储物囊中拿出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加入乐淑与木心的对话:“乐淑仙子,等一下。”

云斐指尖在他精心改造后的第二版即时影音通讯传音石上轻点了点,薛雾怀中的传音石随即响了起来。

他立刻明白了云斐想做什么,十分配合地把自己的传音石拿出来,放到乐淑面前。

云斐:“你点一下上面那符纹。”

乐淑不明所以,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

一道白光亮起,信号稳定后,云斐的面庞和他身后的场景清晰地显现在传音石上方,乐淑惊奇地睁大了眼。

“怎么样?”云斐得意道:“这几日我又想了些法子,解决了从前的一些缺陷。现在这两块传音石,一块你拿着,一块木心拿着,就算你们二人一个身在中州,一个身在西垂,也能像现在这样看着对方的面容讲话,就像彼此站在对面一样。”

他的声音亦同步通过传音石传送过去,一间房间内,同时响起两道云斐的声音,且几乎完全没有延迟。

上一个版本的传音石,只能支持较短距离的通信,例如同在一座城池内,一座山头上。

云斐趁这几日得闲,专门针对这一局限性又改进了一版,他心里虽有把握,但还未能实践过。

正好乐淑送上门来,云斐便顺水推舟地把这块传音石送给她,请她帮忙试用一番。

乐淑两眼放着光,她从未见过这么新奇又便捷的传音石。云斐还没开口,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这传音石,可以卖给我么?我出……三千灵石!”

云斐被她的财大气粗震了震,他极力保持理智道:“嗨,我们之间谈钱多么伤感情,这传音石就是送给你用的,不必客气。”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乐淑喜不自胜地把传音石握在手里,艳羡道:“这也是你从玄玑剑宗学来的么?真厉害呀,玄玑剑宗不愧是中州仙门魁首,不仅剑道独步天下,就连符术法器这些偏门课程,也能教出你这样的优秀学生。”

她若有所思道:“你们说,以我的资质,待到下次玄玑剑宗再广招弟子时能去一试么?”

玄玑剑宗招收弟子不拘于出身,即便是仙界其他宗门的弟子,若有意进入玄玑剑宗学习又能通过考核,都是来者不拒的。

就像春永和金如戈,本是南州御兽宗的人,也可以进入玄玑剑宗修行剑法。

不过,像云斐和任谨这种合欢宗出身的,算半个魔界门派,就得费些心思伪装一番,才能混进去了。

木心闻言笑道:“玄玑剑宗可教不出玉烟师弟这样的好学生来。”

春永亦点头附和道:“没错,玉烟师弟本就聪明,脑袋灵活,他研究这些东西最在行了。”

“不过就是剑术上还差点儿火候。”相尹摸着下巴,认真道:“还有就是体格过于虚弱,我与玉烟师弟切磋时,都得特意留神收着些力道,否则那白花花的小身板上,啧啧啧,一撞就是一团乌青。”

薛雾莫名开口,跟着点评道:“确实。”

云斐轻咳一声,道:“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总之,乐淑,待你过几日走远些,记得常常用这传音石和木心通信,她一定也很想常常见到你的。”

木心点头,又想到什么,嘱咐道:“若遇见了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或人,切莫冲动行事,也可以用这传音石随时唤我,我虽不能立即赶到,但能帮你的一定知无不言。”

话已说尽,云斐他们与乐淑再次道别,便离开了驿站。一行人继续往西离去,而乐淑与她肩头蹦跳的小鸟,则迈着轻快的步伐,向中州腹地,玄玑剑宗所在的方向去了。

*

当夜,归隙渊。

悬挂空中的血月并不足以照亮这如墨般阴沉,不见底的海水。它散发出的漫漫月光只能够在海面上,随着微微起伏的波浪,反射出一块一块的诡异光斑。

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涌动。

归隙渊横亘在中州与西垂之间已数万年,这样的夜晚实在再普通不过。即便是此刻海平面上正飘荡着一具已泡得发白肿胀的尸身,也是归隙渊上司空见惯的一幕。

泣骨崖附近怨灵无数,皆是各种缘由坠海身亡的冤魂。今夜这个倒霉蛋,只是无数怨灵中毫不起眼的一个,他在海水中浸泡太久,已看不清本来面目,就连身上的衣物也早就被不断拍打过来的海浪尽数卷走。

这具躯体魂魄散尽,已是空壳,又无身外物证明身份,在这没有DNA鉴定手段的世界,他彻底失去姓名,死得干脆。

忽然,这具浮尸的左脚微动了一下。

这很奇怪,因为死人是不会动的,即便是随着海浪上下漂浮,也该是一个整体,而不会像这样,唯独左脚动了一下。

莫非是他的左脚,有什么玄妙之处?

那么就仔细去看,他的每一粒脚趾已膨胀至正常的三倍大小,像一个个紧密排列着的透明小气球中包裹着一腔乌紫色的混沌体,既不是骨肉,也不是血液。

在海水中死去的生物,腐烂总是像这样由内而外的。脆弱的皮肤展现出没什么必要的坚韧,它作为最后一道屏障苦苦支撑着,包裹住里面的腐肉,不让他们散落在茫茫大海中。

它受到的张力已经快到极限,它被撑开得像透明的塑料薄膜。

单只是海水,其实并不能在短短几日内就将一个人的皮肤摧残到这种境地。

真正的坏东西是那些气体,那些由于肉质腐烂,一并在皮肤内部源源不断产生着的气体。

气体们在腐肉和皮肤之间硬生生挤出空腔,空腔越来越大,或许再过几日,某道海浪拍过来时就会将皮肤、腐肉、气体一同引爆,但很显然现在时机还未到,他们仍在不断角力。

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然而今夜,一个意外的访客加速了这个过程。

一团形状崎岖的东西,像是个活物,从浮尸的左脚下方冒了出来。它很谨慎,只探出了头部和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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